接着心电感应一般,铃声自己先一步响起来——
“oh,toseewithoutyeyes,
(闭上双眼,仍能清晰回忆起彼时)
thefirsttithatyoukissed,
(最初,那吻印下的时刻)……”
燕鸥给季南风的是专属铃声是ysteryoflove。
这部电影是他们一起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看的首映,那时候elio和oliver在荧幕上道别,他和季南风在观众席接吻。
现在,季南风应该在看场馆,估计刚刚忙完结束,就立刻打电话给了自己。
燕鸥怔愣着,直到铃声响到快要自动挂断,他才回过神来,赶忙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季南风的声音响起,燕鸥憋住了胸口的酸涩,继而肃穆地屏住了呼吸。
“喂?”电话那头的季南风柔声问,“崽崽?”
只是三个字,就让燕鸥紧皱了一天的眉头彻底展开,也让他给自己建立起来宛如铜墙铁壁般的理智堡垒,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他很没有出息,七年了,他还是抵挡不住季南风的一切——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脸,还有他喊自己“崽崽”。
看他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季南风耐心地问他:“怎么了?”
燕鸥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舌头打了结,说到嘴边的话都捋不直了——看样子他确实是得了绝症了,好好一人连话都说不清了。
“崽崽?”季南风又一次试探着喊了一声,“……燕鸥?”
季南风很少喊自己的大名,燕鸥知道,是自己一直不出声让他有些担心了。
“头疼好点没有?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季南风问。
这个问题精准打击到了燕鸥的痛点,燕鸥赶紧清了清嗓子,故作地岔开话题:“喂?老婆?刚刚信号不好,现在能听到了吗?”
季南风松了口气,说:“听到了,崽崽。”
尽管隔着电话,燕鸥还是听出他声音中温柔的笑意,他想起了季南风无可挑剔的脸,想到他笑起来的眉眼。
自己居然要和这样的人提分手,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