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早就有人联系前因后果,然后真相了:不用问了,石家女儿这回定是太子妃的。如果是富达礼、庆德是因为随扈有功,那么华善得赏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是推恩。
史上有这个惯例,但凡后族,都要推恩父祖,赏以爵位或者是名誉职位,给予一定的礼遇,使之看起来能够配得上皇家。太子妃是准皇后,不能立时给这样的恩典,所以降一等给赏。其他如大福晋家就没这样的好事,所以,原本是石家姑娘竞争对手的朋chun之女,明显从太子妃候选人的名单里被剔除了‐‐朋chun因乌兰布通之战而被降级了。
华善本来还在嘀咕的,自得了双眼花翎,心里有底了,他本来觉得孙女儿做皇子福晋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想居然有这个造化,得意之余倒也收敛了几分。只叫人传话给儿媳妇,要好好看顾孙女儿,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西鲁特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女儿的要求越发严格了。同时,全家也在暗暗盘点着淑嘉的嫁妆,嫁妆这东西,从在杭州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历年下来已经很有份量的,但是如果嫁的是太子,那就是另说了,必须配得上这身份才可以。正好带了一堆的东西回来,可以着手嫁妆事宜了。
她回来主要办两件大事,一、庆德娶妻,二、淑嘉大挑。如果明年一切顺利,挑完了就得给她办婚事了,这种事qgjiāo给儿媳妇办,西鲁特氏还不放心。得了这个消息,她暗自庆幸‐‐幸亏回来了这一趟,不然事到临头再收拾就来不及了。
淑嘉并没有发觉西鲁特氏对她收紧了紧箍咒,几位姑姑本就是严格要求着她来的,行止举动完全合格,再框也框不到她。这年头的姑娘本就是在内宅里活动,极少出门的,所以西鲁特氏没再带她走动也很正常。
她发现事qg不对劲,乃是院子里粗使的婆子漏了嘴。这天婆子在扫地,淑嘉正巧想回房,婆子的扫帚不防带动了一点尘土到了她的脚下。婆子回过禔来,吓了一大跳,居然趴到了地上。
这婆子原就是家中下等仆役,平日根本见不着主子面儿,此时吓了一大吓,连连请罪。淑嘉莫名其妙:&ldo;我很可怕么?&rdo;左右看看,问红袖,&ldo;我……什么时候随便罚人了?&rdo;
红袖上前对婆子道:&ldo;快起来罢,这个样子能看么?&rdo;婆子口中念佛,淑嘉觉得奇怪,石家仆役虽是奴仆下人,也不至这样吧?柔声问婆子话:&ldo;你是哪家的?方才怎么怕了?有人欺负你么?&rdo;她只是想到这个原因了。
婆子说话都结巴了,啰嗦了好久,淑嘉才分辨出来,她说,本来污了姑娘的衣服打几板子罚点月钱她也认了,但是淑嘉以后可是最尊贵的女人,她怕罚的不会这么简单。
淑嘉倒吸了一口凉气:&ldo;这话是从哪里传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都知道了,家中是不是传遍了?&rdo;越说口气越严厉,语速也很快,最后直接问红袖了。
周姑姑听了皱眉,开始淑嘉处理得还是很好的,到后来怎么沉不住气了呢?准备回屋之后好好提醒一下,这样喜怒形于色可不好。
红袖跟淑嘉有些年了,知道淑嘉这会儿不高兴了,小声道:&ldo;姑娘,回房说去。&rdo;淑嘉长出一口气:&ldo;走罢。&rdo;
回到房里,淑嘉忍不住了,坐定之后开始问红袖:&ldo;怎么我就不知道了呢?&rdo;说着心里慌得狠,嘴唇都在打哆嗦了。红袖吓了一跳,求救地看向姑姑们,姑姑本来还要提醒一下淑嘉注意风度的,这会儿也看出不对来了,这分明不是高兴,是害怕!
不敢作主,连忙把西鲁特氏给请了来。西鲁特氏道:&ldo;去给姑娘熬碗安神汤来。&rdo;然后问红袖:&ldo;姑娘怎么这样了?&rdo;红袖也慌了,一长一短把方才的事说了:&ldo;回来的时候有个婆子扫地没长眼,污了姑娘的衣裳。姑娘也没罚她。&rdo;实在不知道淑嘉为什么会这样。
西鲁特氏皱眉,正要发问,淑嘉已经先一步拽着她的袖子了:&ldo;额娘,那些混帐话是哪里传出来的?!&rdo;西鲁特氏奇道:&ldo;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莫不是魇着了?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rdo;说完还伸手往她额上试了一试。
红袖恍然大悟:&ldo;原来是这个,是好事儿啊。&rdo;当下把婆子说话的内容又重复了一下。西鲁特氏道:&ldo;这样多嘴,该罚,什么时候主子的事儿轮到奴才嚼舌头了?&rdo;淑嘉猛然抬头道:&ldo;额娘,这不是真的,对吧?&rdo;
西鲁特氏被她殷切的眼神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眼花:&ldo;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正好跟你说说,兴许,你要有大造化了。她们说得原也不是很差了。&rdo;
咣当!晴天霹雳!淑嘉晕了,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手也抖了:&ldo;怎么会这样?&rdo;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西鲁特氏把她搂到怀里拍着背:&ldo;这是好事儿啊,多少人盼都盼不来……&rdo;
&ldo;我才不要!&rdo;
西鲁特氏一哆嗦:&ldo;你怎么了?!&rdo;
母女俩开始演相声,最后西鲁特氏一掐淑嘉的胳膊:&ldo;你给我静下来!慢慢说。&rdo;把着淑嘉的两只胳膊,bi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