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了声,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我这话可能不中听,姜允这姑娘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你别一头热,上赶着献殷情。”
这话实在,但效果跟兜头泼下的冷水没两样。袁野刚抽枝的小嫩芽,立刻焉了。
“你等会数着。”曲一弦的手心翻了个面,继续烘手背:“看她吃顿饭能偷瞄那只大蝴蝶多少次。”
袁野没立刻应声,他脸色古怪地往曲一弦身后看了眼,干巴巴叫了声:“傅总。”
“您可真有……行动力。”
曲一弦一僵,手背差点贴上暖气片。
她用余光觑了眼就站在她身后的傅寻,腹诽:妈的,这都第几次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逮到了?
她内心草泥马,表情比袁野还淡定,笑眯眯地回身打了个招呼:“下来了?再等十分钟开饭了。”
傅寻嗯了声,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大概是洗了澡,他身上有股不同于这里的清香。餐馆的暖气一烘,暗香浮动,说他是大蝴蝶压根没表述错误。
她鼻尖一耸,皱眉道:“你洗澡了?”
“黑马河的海拔高,初到高原,不建议洗澡。”
傅寻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那眼神,曲一弦看得清楚,翻译过来就是:“你这是在教我?”
曲一弦觉得她可能是闲的,才多这份嘴。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曲一弦给姜允打了个电话,叫她过来吃饭。
姜允这次挺准时,卡着上菜的点就到了。
她刚坐下,袁野就把菜单推给她,让她看看有没有还想加的菜。
曲一弦见他半点没把刚才说的话听进去,挑刺道:“菜单就一份啊?怎么不给你傅总拿一份看看有没有要加的。”
傅寻坐了片刻,有些热。
他起身脱了冲锋衣,挂在椅背上。
曲一弦说这话时,他跟不认识她似的,多看了两眼:“我在你这,还有权利看菜单?”
曲一弦:“……”这人怎么就这么欠呢?
她转头,白眼都翻到一半了。
意外的发现他换了套衣服,冲锋衣里的速干衣换成了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领口似乎有些紧,锁骨半遮,只露出修长的脖颈。
曲一弦看完一眼,又看了一眼,由衷地发出一声肺腑之言:“这一身,挺装嫩的。”
袁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特么是从他曲爷嘴里说出来的话?
——
酒足饭饱,曲一弦踢走袁野去开票结账。
她走流程似的报了一遍明天的行程安排,定了出发时间。散会前,出于领队的关心,她顺口问了句:“你们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