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连珏,你哭去当着他的面,别对着我啊。”程然摸遍身上的口袋,最后连一张纸都没找到。
护士这时走进来,递过来卫生纸,给路初望量体温和扎针,还贴心说了一句:“病人最好不要情绪太激动。”
当着外人,路初望有些尴尬,擦干泪之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没关系。”护士看了眼体温计:“375。还有些烧,明天再来输一天。”
等人走后,程然把昨晚买的蛋糕打开递给他:“你和连珏怎么回事?为什么给李闻说离婚了?”
他没说话,小口小口吃着蛋糕,蛋糕很甜,但他感觉还是抵挡不住嘴里的苦涩。
他吃的很慢,程然此时心里有了点底,也就不问了。等一小块草莓蛋糕见底的时候,路初望突然抬头出声:“嗯。就是离婚了。”
程然这边正纠结着是顺着问还是不问,却见路初望视线往门外一转,随后就像突然疯了一样,将蛋糕扔下,一手将针拔出来,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不过几秒,人就跑出了门。
程然愣住,看针尖上的血混着药水将床单逐渐浸湿,不能明白人怎么就没了。
五秒后,“我靠!”他反应过来,立马跟着追了出去。
路初望跟着一个很像宋清的背影追出了门诊大楼,跑到楼外花园小径后再也看不到人。
他其实只见过宋清一面,还是在大学时候。他刚才只是看到了一个清瘦的人坐在轮椅上的背影,便期待那是宋清。
至于见到人后要说什么做什么,他一点都没有想法。
他只是知道,连珏现在和宋清在一起。
如果见到宋清的话,是不是也能见到连珏。
他孤零零地站在四面寂静中,衣衫单薄,左手手背还未凝住的血向下滴落,滴在脚背,整个人慌乱地四处张望。
他举目四望,却什么也望不到。
泪水又不自觉地涌出眼睛,模糊住他的视线。路初望垂下头,终于崩溃,蹲下抱紧自己,小声无助地哭泣。
为什么再一次被放弃。
他一遍又一遍地自我怀疑,为什么他永远不被被人一直放在第一位,为什么他一直都在被重视的人放弃。
安悦是这样,路远是这样,如今,连连珏也是这样。
“路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