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的马家除了至亲外,几乎是众叛亲离。
马志昌气性大,听说其他乡绅全部反水,怒火中烧,再次引发脑卒中。
马大郎吓得大惊失色,连忙喊人去请大夫看诊。
蹲守在外面闹事的村民一点都不同情,反而幸灾乐祸。
有人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我倒要瞧瞧马家还能硬气到几时。”
另一人道:“是啊,其他人都回收了,就他马家还捂在手里,岂能便宜了他们?”
人们窃窃私语。
住在隔壁村的赤脚大夫很快就被马家请了过来,他们养了马匹,行得也快。
上次马志昌发病一回,这次又遭了,情况要糟糕得多。
大夫给他扎了银针,开了药方,叮嘱道:“以后马秀才切莫再动怒,倘若再发一次,神仙难救。”
马志昌躺在床上,想挣扎着起来,却觉半边麻木,没有丝毫力气。
他想说什么,舌头也不听使唤。
马大郎瞧着焦急,问道:“钟大夫,如今我父亲是个什么情况?”
钟大夫应道:“他接连犯了两次卒中,血瘀堵塞,一时半会儿没这么快恢复的。”又道,“切记饮食清淡,不可高盐高脂,否则会愈发严重。”
马大郎连连点头。
晚些时候送走大夫,黄氏端来汤药喂马志昌服用,却被他伸手打翻了。
黄氏气恼不已,骂道:“一辈子逞强好胜,如今都成这样了,还不转性。”
马大郎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看到地上的药碗,忙捡拾起来,“阿娘,我来喂父亲吃药。”
黄氏心焦地走了。
马大郎重新端来药碗喂服,马志昌不喝,他劝说道:“爹得赶紧好起来才能再跟外头的那些刁民争斗。”
这话果然有奇效,马志昌一饮而尽。
喂完药,马大郎出去,见黄氏站在屋檐下,走了上前。
母子二人小声商议。
黄氏道:“你爹这模样,还不知收敛,以后还得吃亏。”
马大郎沉默。
黄氏:“我听说其他乡绅商贾都把田产上交了,可有这回事?”
马大郎点头,“几乎都交完了。”
黄氏重重地叹了口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帮土匪没有丝毫人性,当初二郎……”
提到伤心事,她不痛快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改日也把手里的田地上交了罢,若不然那些刁民成日里在外头闹事,你父亲也不好养病。”
马大郎回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黄氏:“得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