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以来遇到的人和事也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那些与白重楼父女相称,学习医术,共同抗疫的日子。她怕有朝一日命运再次让她忘却。
遗忘是比失去生命更可怕的事情,代表着永远的消失。
她从怀中掏出白重楼临终前给她的那枚玉佩,对着月光细细端详,月光透过玉佩的雕饰射过来,仿佛一道时光的隧道。
未知的未来,就像这夜空一样神秘莫测,无端让人心生恐惧忧愁。
握着玉佩的手慢慢垂下来,对亲人的思念,夜晚的感性与未来不可预估的恐惧,终于让她落了泪,并有些控制不住。
江妙云看着滴落了她泪水的药,觉得自己这不算刻意,绝对是情到深处的真情流露,但愿能有用。
那么就剩最关键的一味“爱人之吻”。
她深吸了口气,端起碗喝了一口乌黑的药汁含在口中,结果只是望着他那张俊脸,她就紧张的一不小心把药咽了下去,苦涩直冲喉咙,呛的她忍不住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江妙云捂着怦怦跳的胸口再次深呼吸,重新含下一口药,一鼓作气闭上眼睛俯身凑了上去。
不看应该就会少紧张一些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她还是高看了自己,当男性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时,她还是一片心慌意乱。
她默念淡定,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坏事,是在救人,白重楼说过,在医者眼中不应该有男女之分。
这事就跟打仗一样,必须得一鼓作气,否则三战而竭。
她双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被褥,贴了上去,唇与唇触碰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像被点燃了一个爆竹,嗖的一声飞上天去,砰的一声炸开来空白一片。
不行,不能怂,还没成功,得继续前进!
出师未捷遇阻碍,他闭着嘴牙关紧咬着,她必须得攻下这铜墙铁壁的城门,才能攻城略地,直捣黄龙,将毒杀死,占领高地,插上胜利的旗帜。
兵法上有遇强则强、以退为进、声东击西等,她坚信用在此处也是合适的。
长夜漫漫,这个出身将门的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招数,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成功以口渡药,喂下了一整碗汤药,一滴不剩。
江妙云搁下瓷碗,长长的的舒了口气,只是脸上热烫的犹如发高热,双手捧着脸好一会儿还是不降温,只好用清水扑面。
顾珩还没醒,她现在不敢看他,眼睛只要扫到他的嘴唇,脸上的热烫就又升了上来。
肯定是她心思不纯,修为不够不是合格的医者,可是那样与接吻无异,这叫她如何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