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沈暄把烧鸡抱在怀里踏着夜路回去了。
推开门,前院的超市里不见楚茵的踪影。
“茵茵,烧鸡买回来了。”沈暄边放下手电筒边叫她。
可半天,也没听见回答的声音。沈暄心里立刻就忐忑了起来,以为家里来了坏人,她放下烧鸡,拿着拖把就往后院摸。
后院的灯一个都没有开,寂静的让人头皮发麻。
沈暄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不见人,她又推开她和楚茵的卧室门,伴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看见了楚茵安静地躺在床上。
“茵茵。”她轻声叫她,似乎还有点怕吵醒了她。
沈暄放下拖把去开灯,刺眼的白光让长久处于黑暗的人一阵眩晕。她再重新睁开眼就看见了满地的鲜血,再往上看,楚茵白皙的手腕处割了一道口子。
楚茵割腕自杀了。
那年春天,楚家丧女,沈暄也失去了救赎自己的那束光。
她把楚茵的日记本藏在怀里,对日记里的那个“他”恨意淬骨。
楚茵的日记里写了一句话:如果有机会,我多想把对他的爱意放在阳光下,告诉全世界我爱他。
第93章岳东阳
2011年8月底,大学开学季。
火车厢上挤满了人,这一站上车的人根本就不会排队,都拼命往里面挤。岳东夹在这些人中,托着沉重的行李箱,感觉后背的布料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但他无暇管这些,边喊着借过边拉着行李去寻觅自己的座位。身旁的人从他的面前走过,碰了一下他的眼镜,眼镜被剐蹭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伸手想接没接住。
沈暄低头捡起眼镜,然后抬眸笑笑递给了他。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纯的姑娘,挠挠头说了声谢谢。沈暄摇摇头,立刻又缩到座位上,好像怕过路人碰到自己似的。
好巧不巧。
岳东阳指了指沈暄头顶的座位号,又摆了摆手中的车票,“我坐这。”
沈暄微微颔首以示礼貌,又低下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时候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太高冷了,不愿意说话。
岳东阳坐在沈暄对面,从兜里摸出纸摘下眼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蹭了蹭眼镜,然后把眼镜重新戴上。
车上依然比较热闹,他旁边的人够着身子顺着座位和窗户的缝隙和后座的人说话。他也觉得有些聒噪,就选择闭目养神。
半晌,他突然感觉有东西压在他的腿上,低头一看,是个黑色的大行李箱。再一抬眼,就看见沈暄有些焦急地看着他,他立刻会意,指了指行李箱,“你的?”
沈暄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连忙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岳东阳扶住行李箱,“你怎么不放到上面?”
沈暄尴尬地笑笑:“我放不上去,太重了。”
于是,岳东阳站起身来就要帮她把行李箱放上去,却被沈暄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