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几乎是愁的头发都快掉完了,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皮,拿起手机来,想随手刷个小说视频之类的,放松一下心情,房门却被人敲了两下。
“砰砰”两声,声音并不算很大。容初心里有些诧异,因为现在的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晚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呢。
他随手把手机放到一边,然后站起身来去打开了房门。令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沈司佑。
容初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了,在某一个雨天,当他打开自己家的房门的时候,门外站着的同样是他这位昔日的发小。
但这次沈司佑似乎并没有和上次一样西装革履,而是穿了一身休闲服。他看着容初,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会来?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每多想一次,心就多痛一分,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容初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沈司佑现在看上去,其实整个人都非常狼狈,他以前总是衣冠楚楚的,似乎是从来都不知道狼狈为何物一样,但是现在他大概是因为临时起意到了他这里,连伞都没有拿,因此身上被淋湿了一大块。灰色的卫衣因为雨水的侵蚀而变成了深色,贴在了身上。他整个人看上去是瑟瑟发抖的,虽然是努力的微笑着,但也掩藏不了他打湿的头发,还有微微颤抖的身体。
两个人到底是认识了那么多年,即使现在自己对他没有那种情谊了,但容初还是把这个人拽了进来,几乎是带着些数落的语气问他:“你是不是抽风了,大半夜的装什么霸道总裁站在我门外呢,你知不道你现在这个模样都可以出去当水鬼了?半夜站在路上都能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沈司佑静静的听着他的数落,半晌,忽然笑了,仿佛是带着一点回忆往昔的感觉,说:“真好。”“什么3f”容初有些愣了,他不知道沈司佑在说什么。
“我说现在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真的很好,”沈司佑说,“你知道吗?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会数落我,每当我不思进取的时候,你都会责备我,甚至是骂我,但是那个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当回事,我甚至是不以为意的,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兄弟,而且也没有血缘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但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太想让人一个人管我了。就像你现在这样,表面上虽然是责备我的,但是实际上是关心我,你不知道当我明白,你还在意我的时候,我有多欢喜。”
“你说什么呢?”容初有些不自在的说,“怪肉麻的。”
“是啊,说的这些话我也听着肉麻,因为这些话是我之前根本就不会说的,那时候到底还是太年轻?从来都不懂得如何去处理自己的情绪,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伤到了你,现在也反噬到了我身上。”沈司佑说。
容初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说什么,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也没有想到沈司佑到底是怎样跑到他剧组里来的,他还有那么大一个沈氏公司,难道都不需要他打理吗,他一个堂堂的沈氏总裁,难道就这么闲的吗?
这些情况容初不得而知,沈司佑似乎也没有打算告诉他,他只是轻轻地问:“我能在这里这里睡一晚吗?”
“你开什么玩笑?!”容初震惊了,“你堂堂一个大总裁,什么地方没有,还要在我这种小屋里凑合一晚?!沈司佑,算我求你了,我这间小庙真的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是明星了,而且这部剧单影帝也有参演。这个酒店里,不知道有多少狗仔正蹲着要挖我们的料呢,你现在如果住在我这里,明早再从我这里出去,你信不信那些想象力丰富的狗仔媒体们能把事情描得不能再黑。”
“那又怎么样?我会处理掉的。”沈司佑满不在乎的说道,“容初,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敢去为难你。”
容初觉得自己的头又有些疼起来了。沈司佑其实什么都好,但是就是不听劝,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下,他非得犟着要住在自己这里,就好像年少时候倔强的少年一般,谁的话也不听,只凭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快走,”容初深吸一口气之后说,“沈司佑,我们以前是兄弟,现在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兄弟的话,我也可以把你当成兄弟,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毁了我的事业或者让我在这个行业里干不下去的话,你尽管可以睡在这里。”
沈司佑有些无辜的看着他,然后眨巴了眨巴眼睛。
这人又装!容初无语极了,直接道:“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那我走!”
容初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人,他几乎在这句话落地的一刹那,便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和手机,然后向房门走过去,沈司佑见他这般动作,才真的有些慌了,几乎立刻收回了刚才那些死皮赖脸的作态,急忙的上去扯他的衣袖:“容初,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知道错了,我走,我马上就走,你别这样好不好?”
容初听了这些话之后,才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着死皮赖脸的人:“不装了?”
他的声音其实有些冷淡。沈司佑再也不敢造次了,讪讪的笑着说:“不装了,我现在就走,不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