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宜回身张望,正看见公鸽子耍流氓,扇着翅膀上了母鸽子的背。两个人大感惊讶,惊讶完了就剩尴尬了,她小声嗫嚅:&ldo;没羞没臊的,不知道找个背人的地方……&rdo;然后被他拉进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翣翣眼,扭捏着说:&ldo;这是gān什么呀,有话好说嘛。&rdo;
他把她顶在墙上,呼吸有点急促,&ldo;明天立冬了……&rdo;
这话不着四六啊,不过她还是点头,&ldo;嗯,明天该祭祖了。不知道七爷那两只鸟好不好,挺长时候没看见七爷了,他这会儿忙什么呢?&rdo;
他低头嗅她颈间香气,那味儿馨甜,让人晕乎乎找不着北,随口道:&ldo;皇后给他指了个蒙古格格,那位好打架,他八成忙着想辙应付呢!&rdo;撼她一下,有点不大高兴,&ldo;提他gān什么,往后我在跟前不许提起他,我再好xg儿也要吃醋的。&rdo;
她被他摇得风里柳条似的,掩嘴笑,笑弯了一双眼。
他凑过去亲她耳垂,腻歪道:&ldo;我明儿要回京了,弘赞沉不住气露了马脚,好歹让我抓住一处把柄。接下来顺藤摸瓜,案qg算有大进展了。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要是能跟我一道回去就好了,能看见你在身边,我gān什么都起劲。把你一人撂在这里,叫人怎么放心?&rdo;
她拨弄他腰上香囊,鼓着腮帮子说:&ldo;我也想和你一块儿走来着,就是汝俭跟前张不开嘴。你只管忙你的去,我留在这里等你的好信儿。&rdo;
他无奈应了,&ldo;那我给你留下两个人,让他们就近看护你,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他们……再别悄悄跑了,汝俭敢再来一回,我逮住他可有他好果子吃的。&rdo;
装了这半天,最后还是原形毕露了,定宜笑道:&ldo;打量我不知道,留两个人看住我呢!你放心,这回我再也不跑了,你要是发个缉拿令,这大英疆土哪里是咱们兄妹落脚的地儿?我猜汝俭也是这心思,谁愿意老被追得满天飞呢,事儿真能了结,他也不是个死脑筋。咱们到底在北京长大,虽说大同是老家,毕竟爹妈族亲都不在,和其他待过的地方没什么分别。这儿人说话呀,口味呀,我都不能习惯,还是回北京好。&rdo;想起汝俭那天说起定亲的事儿,忙问他,&ldo;内务府的人你熟不熟?现在看金库的是哪家?&rdo;
弘策在军机上行走,和内务府当然也有牵扯,便道:&ldo;内务府是六爷和老十三在打理,看金库不是长久的职务,隔三差五有变动。据我所知现在有两家,一家管着仓,一家管着金厂,一家姓甄,一家姓索,你说的是哪家?&rdo;
&ldo;管仓的,姓索那一家。&rdo;她仰着脸说,&ldo;我三哥原和他们家二姑娘定过亲,那时候两个人感qg挺深,我三哥到现在都惦记着人家。你回京,劳你帮着打听打听,看那家姑娘嫁人没有。要是没嫁,我三哥可有救了。&rdo;
弘策一琢磨有门儿呀,现在就是想法子讨这位舅爷的好。定宜看重这个哥哥,汝俭不点头,他想把人从他手上接过去很难。婚姻的事,自然是亲朋都乐见其成为好,再说自己知道相思苦,也能理解汝俭的难处。只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如花的年纪蹉跎着,到现在已经奔三十了,姑娘自己愿意等,恐怕家里也不会答应。
他说:&ldo;打听不是难事,怕就怕人家早已经嫁人生子了。&rdo;
定宜摊手道:&ldo;那也没办法,叫他死了心也好。你不知道他不声不响的,其实心事重着呢。真可怜见儿的,不像你能够满世界找,他回不了京城,连人家下落都不敢打听。我有时候远远看他,一到闲时他就坐在廊檐底下chui笛子,那声儿呜呜咽咽,像哭似的,可见他心里难过。&rdo;
他唔了声说:&ldo;知道了,爷们儿想一个人全藏在心里,这种苦处我懂。就是不知道汝俭有没有我这样的运道,你有志气一辈子不嫁,他和人家姑娘也像咱们一样吗?&rdo;
她说不一定,替他捋了捋玉冠两边的组缨,温声说:&ldo;不能qiáng求人家,就撞大运吧,没嫁自然最好,嫁了也在qg理之中。夫家坏了事,没头没脑地守着,什么时候是个头?&rdo;说着有意逗弄他,&ldo;你打听归打听,不许qiáng把人弄回来。戏文里好些王爷是坏人,欺男霸女的,咱们不gān那样的事儿。&rdo;
他低呼一声,带着娇嗔的味道,&ldo;你拿我当老七那呆霸王呢?但凡我动点儿歪门邪道的脑筋,你早就跟我回王府了,用得着在这儿穷折腾吗?我处处以你为先,你还这么说我?&rdo;
总算让他找到了机会,他借题发挥呀,把她揉成一团。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院子里的芭蕉树半青半huáng,透过窗上绡纱看,蕉叶在风雨中摇曳轻颤。
她含笑,蒙蒙看着他,&ldo;我得回去了,下雨山里不好挖煤,备不住汝俭提前回来……&rdo;
她的话被他吞进嘴里,优雅的缠绵蕴含蓄势待发的力量,唇齿相依间迷茫呢喃:&ldo;不要回去……不知道又得分开几天,我一想到就难受得厉害。定宜……&rdo;他的手覆在她肩头,慢慢顺着手臂滑下去,滑倒她胯上。曼妙绮丽的身腰,扶住了狠狠往前一拖,和他紧紧贴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