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就是捕获猎物的微笑。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心中骤然升起。
她不会又捕一获哪个小白脸了吧?
殷禟“腾”的一下,也跟着她站起来了。
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晦暗不明的盯着她,桀骜不羁的俊脸更邪肆了几分,带着深入人心的侵一略性,警惕而犀利。
“谁的短信?”
董鄂瑾真是愣了下,没想到能让他这么紧张。
“哦,鲁导的。”
殷禟皱眉,“就是那弱鸡流浪汉?”
董鄂瑾:“额……是他。”
殷禟是见识过他媳妇儿的伸手的,想到鲁导这个程度的废柴估计都不够给他媳妇儿塞牙缝儿的,完全不会威胁到他媳妇儿,便放心的松了口气。
那天她虽为他喂饭,但还不是该舍就舍了他,反而他稍微一捂胃就让她紧张得做了全身体检。
殷禟微微勾唇,放她走了。
董鄂瑾看他颇有几分嘚瑟的样子,笑笑:“你就不问问我见他干嘛?”
殷禟用那天她对他说过的话回,无不得意:“还不是为了我吗!”
董鄂瑾笑着摇摇头。
小弘晸对此十分不齿。
某人又在自恋臭屁了。
……
董鄂瑾见到鲁导的时候,如她之前所预料的那般,他过得很不如意,再次潦倒起来。
准确的说是……他根本没从上次的潦倒中缓过劲儿来,又因中途被她强硬的清醒了,所以此时面对一切更加痛苦。
尤其他之前还那么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所有的好意,不住院,不复查,更不接受房子……
现在的遭遇就是啪啪打脸。
成年人狂傲,只会比少年轻狂时,打脸更狠。
之前有多砸她的面子,现在就有多踩自己的脸面。
鲁智深也是自我唾弃了好久,一边不齿怎么就为五斗米折了腰没了风骨,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给自己做建设:低头一次怎么了?她是恐龙啊?还能吃了你不成!?
为艺术生命延伸的首要前提是——把自己的命先给续上!
从事艺术的人都头脑灵活,像鲁智深这种黑马头脑更是灵活。
年轻那会儿,他为了生活,跟七八个人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一天三顿全吃泡面,经济状况最差的时候他甚至每天就是咸菜就馒一头,再差点儿,连咸菜都没有,一天伙食费就五块钱,顿顿沾老干妈吃。
一吃就是两年,他也这么熬过来了。
只是有了名气以后,他就不想再过以前那么毫无自尊的日子了,所以他对自己的作品苛刻,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也更苛刻。
首先再不求人,其次,不好的东西,绝对不吃。
可被最信任的、打算结婚的女朋友骗光了所有的财产后,他的精神世界崩塌了,那些设定的界限也就不再了,但最起码,还剩下一身傲骨!
此刻,这身傲骨也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