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忍耐地看了他一眼,才沉声道:“r_e,就是通过作案的个数和区域面积,算出来的预料的最小临近距离的平均值。也就是下一次凶手行凶时,大概会出现的地理位置。”
说着,他拿起话筒拨了个电话,目光沉沉盯着窗外那片黑沉的天,等待对方接听。
“喂,谁呀!大深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电话中,曲队长嗓音嘶哑,似乎还未睁眼,一嘴被人打扰睡眠的不悦。
“是我。顾经年。”
男人的嗓音低沉得很。
“啊?!”曲支队长吓了一大跳,魂都没了。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两手捧着手机,有些战战兢兢道:“队、队长,请问有什么指示?”
“立刻带上你的人赶往a街区!记住,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是!队长,我明白了!”
无鸢睡到半夜时,突然隐约听到门外有可疑的声音在响动。
她立马睁开眼睛,心跳停顿了一秒。
然而动作太猛烈了,她才发现又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了,疼得她不禁弓起身,在床上打滚。
人类的颈脖遍布了许多神经,利刃切断了神经,引起的尖锐的神经疼痛的程度跟一般的软组织割伤,是没有办法相互比较的。
待脖子上那道刺骨的疼痛稍稍褪去不少,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朝门口走去。
走到玄关处时,她拉开抽屉,拿出里头那把瑞士尖刀,才吸了口气,寒着脸一把拉开了大门。
“谁!”
楼道里黑漆漆的,但凭借着超人的视力,无鸢还是能很清晰地看到一个黑影正倚在墙壁上。眼眸一沉,她想也不想,身形一闪,她左手出拳将人击趴在墙壁上。
对方发出一声闷哼,闭着眼,话都说不出。
无鸢那一拳正击打在对方的腹部。
力气不小。
紧接着,无鸢没有放过他,抓着刀子抵住了他的颈脖,低喝了声:“说!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你的意图是什么?”
“……科、科……咳咳,科长……是我……”
脖子上手骤然松开。
莫白喉咙干涩得厉害,他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手中的那把9手枪也丢在了地上。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刚才无鸢的那一脚叫他的肚子疼得龇牙咧嘴,哼哼哧哧直吸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是队长叫我来保护你的……”
她听了,心里登时就来气:“我是小孩子吗?用得找你保护?再说,你在我的手下一直过不了三招,你确定要来保护我?”
“……队长,给了我一把枪。”他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递给她。
她愣了愣,伸手接过那把枪。
硬邦邦的枪柄还存留属于他身体上滚烫的温度,心里的某一处突然就热了起来。仿佛她一碰到这枪,冰冷的身体就立即被炙烤透了。
浑身暖烘烘的。
她伸手把疼得直吸气的莫白拉了起来,声音温了起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敲门?”
莫白撇着嘴:“我怕吵到科长睡觉……”
黑暗中,无鸢凝望着他,不言不语,半晌,她才把他拉回屋子里,拍开了电灯。
“下次,别再做这样的事。”
“什么事?”莫白摸着肚子,有些不明白她的话。
她转头看他:“下次,别再做对身体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