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如此迂回提醒孤。”他道,“莫忘银钱对吗?”
谢琼琚掌心开始濡湿,右手腕一阵阵麻,终于还是咬唇点了点头。
“所以初九前,孤便不能让你作画了?”贺兰泽冷嗤道,“可是今晚,分明是你主动要给孤绘的。”
他已经有拂袖离开的冲动,却也不知为何还在纠缠。
谢琼琚右手五指有些僵硬,笔在指尖抖,她只好用尽力气抓住它。
提笔蘸墨,笔顿在砚台上,然后没有了动作。
她的右手,在极度的恐惧和久久得不到回应的重压下,这一刻竟失去了知觉。
一动也动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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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崩溃
◎细雪皑皑,红梅初绽。◎
僵住的只是一只手,但是谢琼琚顿在那处,整个人仿佛也呆住了。
如同一个泥偶。
没有了右手,她就再不能作画。
那么她和他之间的这份契约是不是就不算了?
她抬眸看他,他分明已经生气了。
这会再画不了,会不会当下就解除契约不容等她恢复?
不会的,从来他都是一码归一码,行事清楚明理的人。
谢琼琚安慰自己,但还是迫切希望右手能够动起来,希望这只是一时的僵化。为此,她左手习惯性捏过右手腕,指尖划过手背……
“你做什么?”贺兰泽原见她顿在那处,只当她是赌气不肯落笔,便也索性僵持着。却未料到她会自伤。
他拂袖起身,长步过去一把拽上她手腕,隔开她左手,看上头触目惊心指甲划痕。竟是伤得极深,手背三条红痕,条条皮裂翻卷。
“疯了是不是?”贺兰泽惊愕不已,竟然光凭指甲可以将自己抓成这样,“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种轻践自己的手段!有本事,你用嘴说出来,你不愿意给孤画!”
“你都敢拒了孤的求娶,这点算得了什么?”
不知是指甲的刺激还是贺兰泽捏骨的施压,谢琼琚的右手竟真的恢复了一点知觉,可以稍稍曲卷,只是腕间还似以往发作般,一阵阵的疼。
尤其伴随着他的斥责一声声落下,谢琼琚手腕便如钢针一根根刺入。
“不是……是腕骨疼……”她与他解释道,并非不愿作画,实乃筋骨疼痛,僵化握不了笔,“疼……”
她一贯吃痛,这会却喊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