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璟让竹言点亮床边的两台烛火,周围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烛光照在赵栀虞的脸上,将她眉目间的愁照的一清二楚。
他坐在床边,挥退了竹言,俯身沉默看着床上的美人。
赵栀虞所盖的被褥很厚,刚才一场噩梦,使她脸上出了薄汗,脸蛋酡红,耳垂也白里透红,似是醉酒一场。
不知看了多久,噩梦又来了。
赵栀虞红唇微张,听不清的梦呓尽数到来,没过多久又开始低泣,泪从泛红的眼尾滑落。
魏沉璟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抹掉她眼尾流下的泪,刚抹掉,手就被熟睡的人抓住。
这次一次,红唇低喃的三个字他听清了。
“魏沉璟。”
是他的名字!
魏沉璟心头一震,怔了很久很久,黑眸里的情谊再也掩盖不住,浓情从眸底爆发,同时还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公主,我在。”
他声音哑的出奇,没有抽出手,反而是探出另一只手,将赵栀虞脸颊贴着的发丝撇到一旁,摸着发烫又嫩滑的脸颊,心中涟漪一片。
记忆好像回到公主来月事那几日,他夜夜揽着公主入睡,手掌贴在公主小腹,每夜都万分煎熬。于他而言,那些事都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正常男女之间不可那般亲密。
可公主不介意,公主愿意让他伺候,代表公主没有那么厌恶他,公主对他……是有点感觉的。
魏沉璟心里似有一团烈火,指尖都变得燥热。
赵栀虞噩梦一阵一阵的,持续到天亮还在出汗,猛然睁开双眼,觉得右边的被褥很重,疑惑看去,见魏沉璟坐在床边,正低眸注视着她。
“公主醒了?”
她注意到魏沉璟眼里的红血丝,再看目前的情况,心下微动,嗓音倦哑:“你一夜都守在这儿?”
昨夜的噩梦太恶心人了,往日的功夫被废了,梦里变为普通百姓,手无缚鸡之力的她遇到歹人,只能惊恐的疯狂逃蹿,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到现在都没有散去。
可能动静太大,才把魏沉璟引了过来。
魏沉璟颔首:“既醒了,就沐浴吧,公主出了一夜的汗,想必身上难受极了。”
他说的不错,赵栀虞浑身黏腻腻的,睡着还好,现在醒了觉得人快疯了,手掌撑着床慢慢坐起身,单手抱着胸前的被褥,单衣滑落到肩膀,使她肩颈处又潮又凉。
她还在想着梦里的内容,魏沉璟在心里叹声气,伸手将她滑落下来的衣裳提上去,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天冷,莫要着凉了。”
魏沉璟起身:“我让人备了热水,公主现在可要沐浴?”
赵栀虞轻应一声,目光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