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绣在屋里来回走了走,冬儿见了也称奇:“这药膏子,竟这样灵验!早知道就该到她那买一样的。姑娘,我去问问,要是人还没走……”
莒绣摇头道:“先不要急,小大夫说等会有人送药来,这个见效这样快,说不得是不能乱用才没说明白。你到我枕头下拿些银子放身上,一会记得把药钱给了。”
主仆两个都不通药理,光凭颜色气味,分辨不出那药膏子是什么做的,只能耐心等着。小大夫也没打诳语,两人不过又说了几句闲话,外边就来了送药的小丫鬟。
冬儿取了东西进来,回禀道:“是灶下的小丫头送了来,我打发她回去跟我爹捎个话,要是外边那药还没去买,就不必买了。姑娘,这药钱,说是给过了,不肯收。我给了小丫头二十个钱当赏。”
莒绣嗯了一声,走过来,看着冬儿在小桌上拆纸盒。
冬儿先拆出来一个小瓷盒,高兴地拿起来给她看,道:“姑娘,真有这个神药,我再给你擦擦。”
莒绣摇头,指着纸盒侧边那张签,道:“先看看医嘱。”
冬儿展开来,再递到她面前,小声道:“姑娘,你来看吧,我不识字。”
莒绣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来,快速浏览一遍,又放在桌上,心不在焉道:“说是头疼或鼻塞时拿来擦,现在用不着。”
冬儿噢了一声,又从纸盒里边取出一个小瓷瓶,道:“那吃这个吧。”
莒绣垂眸,低声道:“好啊。”
冬儿伸手摸了摸壶身,倒出一盏茶,又拔了瓶塞,倒出两粒药,递给已经坐下的莒绣。
莒绣接过药丸,一口吃了,再端起茶水一饮,将它们冲下去。
药算不得苦,可她心里发苦。
医嘱上写着:丸药每次两粒,温水送服,每日一次。
“我好了许多,睡久了头昏,我练练字。”
“嗯,”冬儿帮着研了墨,抱起大纸盒收进柜里,扬着手里留下的纸包道,“姑娘,我去倒座那给你煎这个,我跟春儿说好了,她会帮我把饭拎回来。”
莒绣淡淡地应了:“好,你去吧。”
冬儿出去不久,二奶奶来了。
莒绣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她开门见山道:“今儿事多缠身,我也不跟妹妹绕弯子了,我来,实是有事相求。”
莒绣让了座,二奶奶很急的样子,刚落座又接着道:“头前妹妹绣的那荷包,做工好,寓意也好,我爱得不行,天天戴着。今儿老太太瞧见了,直夸它好,竟说要照着这绣活,做一对鞋。老太太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好说歹说,她老人家就犟上了,还非得要个一样的,换个人做还不行。我推脱不过,只好厚着脸皮来求妹妹,还请得闲了,帮着缝个鞋面。你放心,鞋底子那些做起来伤手,不必你来,有现成的,料子尺寸我也会送过来。好妹妹,我真是对不住你,平白给你添了这样一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