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还有些事,先回去了。妹妹,你记着,不要随意走动。”
莒绣再点头。
尚梅韵一走,守在外边的冬儿进来,欢欢喜喜道:“姑娘,奶奶这媒人,做得真好!”
莒绣正要阻了她打趣,就听外边一人大声道:“什么媒人?”
是方姑娘。
冬儿忙道:“姑娘快别说,一会方姑娘也要笑话我了。”
莒绣见冬儿揽了过去,一下稳住了,朝冬儿感激地看了一眼,顺着话道:“你去沏茶来,我们就不说了。”
冬儿装着羞怯的模样,垂头拎着茶壶出去了。
莒绣站起身来相迎,“姐姐,快进来坐,外边日头晒。”
方书音没有客套,只是盯着她发间的那枚钗眼都不眨,等她坐定了,还在看。
莒绣猛然想起,自己念着他,想着横竖不出屋子,就把那对雕花别致的银簪取出来戴上了。
这簪有二股,远看像是枚寻常的蝶恋花钗,但每片花瓣和蝶翼上,都用錾花工艺打出了有些像文字的图样。
莒绣虽看不懂,却很喜欢,试戴之后,没舍得摘。现下觉着不妥,也不好突兀地将它取下来了。
方书音突然移开了目光,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念完这两句,转头定定地看向莒绣。
她时常这样心血来潮就吟诗,莒绣接不上话,便小声道:“莒绣惭愧,不通诗文,扫了姐姐的兴。”
方书音眯眼看她,眉间紧蹙,很是不满道:“既不懂,为何不学?少在那些无用的事上费工夫,你针线做得再好,又有何用?几两银子就能找个好绣工,庸俗!”
这话明明白白地刺人,便是出自好意,也让人难受。莒绣不再说话了。
方书音站起身,又往她脸侧各瞄了一眼,甩袖愤而离去。
莒绣心里有些难受,她不知这事是自己错了,还是方姑娘错了,垂头怔怔地坐在那。
冬儿进门,担忧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方姑娘呢?”
莒绣木木地摇了摇头,她想起桑姑娘头回交好,也问过自己要不要学诗。
她那是希望自己学会了,能和四少爷能意气相投。那方姑娘此举呢?她是懂韦先生的,难道是他也喜欢诗词,方姑娘见自己文墨不通,才恨我不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