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学院南边有一座白色的四层科研楼,楼门紧锁着,整座楼漆黑一片,可四层最南边的一个窗户里却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屋子里四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安静的坐在马扎上,双眼紧盯着前面桌子上那台17寸的老式黑白电视机。
这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不正常的是,这间五十多平的房间,只点了一盏瓦数不高昏暗的台灯,屋子里十分的安静,你只能听到空调转动的声音,电视旁边的音箱开着,却只能听到&ldo;沙沙,沙沙…&rdo;的声音。如果你用心,甚至用心听还能听到窗户外面知了的叫声。
电视机屏幕上闪耀着的黑白雪花点,映射的整个房间忽明忽暗。电视下面一台录像机在不停的转动,四个年轻人就这么静静坐在马扎上,神情严肃,双眼紧紧的盯着电视机的屏幕,仿佛里面有很好看的节目。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没有人动,甚至连大气都没人出。突然,满屏幕的雪花点上隐约显露出一张人脸,这张脸夹杂在雪花点中,不是全神贯注的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是一张三十多岁女人的脸,清秀的脸上表情很痛苦,接着脸型渐渐扭曲又变成了满屏幕的雪花点,电视里依然传出&ldo;沙沙,沙沙……&rdo;的声音。
四个人谁也不动,依然静静的坐在原地,神情变得越发的凝重,双眼紧紧的盯着电视屏幕,又是十几分钟过去,电视里那张女人脸突然再度出现,女人脸表情依然痛苦,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张开了嘴,这时电视机两旁的音箱突然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ldo;我……冷……&rdo;声音悠远深长,阴寒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这声音一响起,原本就凉快的屋子里气温骤然下降了几度。
四个年轻人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可还是没人动,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女人脸出现了两分钟再度消失,电视里&ldo;沙沙,沙沙…&rdo;的声音依旧。又过了十几分钟,电视下面的录像机穿来&ldo;咔。&rdo;一下轻响。看样子录像带已经播到了头。
一个身型高大,戴了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孩子站起来,他上前两步把电视和录像机关上,接着从右边地上拾起一个小型的黄河牌录音机。这是一个能放两盘磁带的录音收音两用录音机。他把录音机拿回到座位上,向其他的三个人招招手,示意靠的近些,那三个年轻人见了,搬起马扎向他身边靠了靠。
戴眼镜的男孩见他们靠过来,轻轻挥了挥手,让他们安静,接着轻轻摁下了录音机上的播放摁纽。又将音量调到最大,录音机里的磁带开始转动,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磁带转动的声音是唯一的声响。
四个人围着这个收音机聚精会神的听着,仿佛是在等待什么重大的消息,磁带转动的声音并不大,很小的&ldo;沙沙沙……&rdo;的声音。五六分钟过去,渐渐的录音机里&ldo;沙沙沙……&rdo;的声响开始变大。突然&ldo;嘎嘎嘘!&rdo;的几声响,就像磁带突然卡机了一样,这一声响很是突然,四个年轻人都被吓了一跳,脸色都是变了一变,紧接着录音机里传来一阵仿佛是呜咽的哭泣声,呻吟声,还有象风吹过的呼啸声。
这声音,低低沉沉,幽幽远远,仿佛是从九幽之地而来。四个人仔细的听着,表情越发的严肃,忽然在这些声音中,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是如此的低沉细小,不认真去听,很难辨认出来。
&ldo;这……好冷………我…………我怕…………我……………冷……………冷…………&rdo;
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刻板,单调,可就是这刻板单调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四个年轻人好像早就有心里准备,每个人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害怕或者震惊的表情。而是更加认真的仔细去听。甚至所有人的身体还向收音机靠了靠。
女人的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接下来还是磁带转动时发出小小的沙沙声,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录音机也传出&ldo;咔。&rdo;的一小声,磁带已经走到了头。
戴眼睛的男孩,摁停了录音机,从马扎上站起,快步走到墙边&ldo;啪嗒。&rdo;一声拉下灯绳。房顶上四个大灯连着打开,屋子里顿时一片明亮。这男子一米八的个子,人看上去斯文又英俊,就象是韩剧冬日恋歌的裴勇俊。在马扎上坐着没动的,是一个女孩和两个男孩,女孩子穿着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宽松的的t恤让她看上去很休闲。两个男孩,一个头发留的很长。趿拉个拖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另一个穿着看上去有些土气,鼻梁上的眼睛片明显比高个子的男孩厚上许多,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书呆子。
高个男孩目光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三个人,朗声的问:&ldo;三位怎么看?&rdo;
那个土气的男孩犹豫了一下问:&ldo;李哲,这真的是你昨天录下来的?&rdo;
那叫李哲的男孩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ldo;张晓明,昨天我录像和录音机的时候你们四个都在场。你是在怀疑我弄虚作假吗?&rdo;
还没等张晓明回答,那个趿拉着拖鞋的男孩抢先说:&ldo;晓明,我敢向你保证,李哲绝对没有弄虚作假,你看!这个房间的钥匙在我的手里呢。&rdo;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