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贺芝兰问的挺无辜的。
“看见你就觉着脑壳疼。”你无辜?你是对自己误解太深了吧?刚才远香近臭不是说的挺嗨的么?
贺芝兰指着自己脸:“知道‘赏心悦目’四个字怎么写么?”
贺藏锋抱胸看他:“我只知道写‘臭不要脸’四个字。”
贺芝兰:“……”
“这天没法聊。”
“正好想让你闭嘴。”
楼下兄弟俩日常互怼,楼上贺老把李元羲请进书房,俩人落坐,贺老沉吟声:“李先生,”
“他对芝兰的想法不纯。”
贺藏锋、贺芝兰俩人极力想隐瞒的事情被李元羲照面就掀了个干净,而其结果也是俩人所能预料到的,贺老甩手就砸了平日最喜爱的紫砂壶。紫砂壶就放在书桌旁边,还是续了水的,这猛得砸去,还是热的茶水顿时四溅开来,而紫砂砸开的断口漂亮而整齐,壶面更是莹润透亮,没个二十年的把玩时间是养不出这种色来的。
而事实的确如此。这是上世纪紫砂壶大师特意为贺老定做的一把西施壶,整套十三件,被贺老把玩了二十余年,往日别人碰一下都不乐意,今天却是直接砸了最重要的西施壶,贺藏锋兄弟俩在这都要替贺老心疼,可现在贺老却是半点没在意。
书房整个气氛僵到冰点,换做贺家任意一人都估计要噤若寒蝉,因为熟悉贺老的他们都知道这种越是平静,才越代表着贺老气怒到了极致。
紫砂壶砸开的碎片还在摇晃,四溅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贺老垂目盯着地面。
“这件事我知道了。多谢李先生告知。”
贺老的神情一看就是不善,李元羲也没再说什么,自去开了门离开了,楼下兄弟俩一幅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贺芝兰惊愕:“这么快?”
贺藏锋亦是侧目,他拿不准李元羲到底知道多少又说了多少,不好意思直接问,但好在有人能问。
贺芝兰一幅受惊模样:“元羲哥你跟我爷爷说了什么?”
“实话实说。就说他先撞你的事。”
李元羲的回答顿时让贺芝兰松了口气,拍着胸口一幅要吓死的模样,转而又竖拇指:“元羲哥仗义。走,我们去厨房吃大餐,我之前可是瞧着空运了好些生鲜过来,让厨房先给我们做一些解馋!”
说着就把人拉走了,可贺藏锋总觉着没这么简单,果真,一到书房瞧着那紫砂壶的残尸,贺藏锋磕碜都不打的就要请罪,腿往后抻就要一前一后跪下去。
贺老掀掀眼皮。“坐吧。”
如果是贺芝兰,这时候肯定会讨好装乖先跪了再说,打着让贺老心软的主意,可贺藏锋是军人,骨子里就有服从的特性,贺老说让坐他就坐了。可下一刻,差点被贺老一句话惊的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