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安看着他大长腿往地下一放,原本似风一样速度的自行车稳稳停在了自己寸许距离之内。
“嗯,我在等你。”她不想让钱红梅知道自己跟霍然谈什么条件,所以不好在陈家等着。
“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
霍然微蹙眉,看着明光刺眼的天,声音低沉问她:“天这么晒你要在这里谈吗?”
“去靖河边上。”陈安安直接道,“那边有棵大榕树,咱们可以在树下谈。”
霍然眸光扫了她一眼,泛黄的白底碎花棉布衣,身下穿着宽松的长裤,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小了,他觉得她上身勒得有点儿紧。
他微别过眼,推着自行车边走边道:“那走吧。”
陈安安跟在他身侧,朝当初原主自杀的那条河方向走。
临近正午,四月明光灼热,照映着身影卷在脚下,随身而行,微风拂过还带着草木花香的气息。
靖河离得不远,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就看到的波光粼粼的河面,那棵榕树枝繁叶茂,像把大伞就立在河岸边上,一半的树干没入了河里。
到了目地,霍然将他的二八大杠放好,转身看着女孩,直言不讳:“你想谈什么?”
陈安安看着男人,觉得霍然跟自己想像的有点不一样,见面几次,她没感觉到薄凉清冷,倒是觉得他有些狡黠,想到书中对他两任妻子去世的描写,不确定是不是跟现实有什么出入,便问:“你那两任妻子怎么去世的?”
霍然对她开头的问话并没有意外,“因为难产。”
陈安安皱眉,“部队里的医院一般不都是比较好的吗?”
霍然想到当初那两个死去的女人眸光微暗,当初他还在军队,也是到了年纪托家里人相亲才结婚的,两任都是相处没几天他就要回部队,虽然可能没多少感情,但也是他孩子的妈。
“部队归定只有正营级的人才可以带家属随军,我级别不够,她们两个没有随军。”他开口沉道,“孩子都是在公社生的,公社条件不好,大出血保不了命。”
陈安安眸光闪过一丝惊讶,看来这点和书上说的没有出入,“不好意思,提到你伤心事。”
霍然无声浅笑,身子轻靠着他的自行车,眸光慵懒看过去,“你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不介意我有三个孩子了?”
陈安安声音带笑,“当然介意。”
霍然被她这四个字一噎,一会后她又道:“就像你所说,我不嫁给你也要嫁给别人,我伯娘也只认钱不认人,之所以选你是因为相比之下,除了有孩子你的条件都要比别人好。”
她的话这么赤裸的说出来,霍然怎么感觉有一种自己是她最后退路可怜兮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