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挨个试探鼻息脉搏,确定人还活着,泪就落了下来。
在原地等着他们归来的安沛儿和蔡奴带着医者赶紧过来,也不敢随意挪动他们,让医者上马车观察伤势,他们则在马车内垫让软垫等物,好让他们更舒服些。
两个医者对着昏迷二人唉声叹气,沈文戈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们伤势如何?说啊!”
“说。”王玄瑰一语定音。
一个是出行负责救人的王爷,一个是两位将军的妹妹,医者们对视一眼,一位开了口,“那我先来说,瑶将军是因连日没有入睡,太过疲惫,所以才会在放松精神之际陷入沉睡。”
“她身上基本没有伤,但,”他顿了一下,小声说,“瑶将军怀孕了,有流产的征兆。”
沈文戈张张口,眼前闪过二姊和燕息皇子相拥那一幕,最后只是握着二姊的手,她二姊受苦了,定是那皇子逼她的!
她狠狠戳着眉心,将自己眉心戳红了一小片,又看向另一位医者,“我大兄呢?他怎么样?”
医者表情严肃,沈文戈心里咯噔一声,只听他道:“将军身上均是伤,幸好肺腑内脏没有破裂流血,但……”
又是一个但,沈文戈都快忍不住想骂人了,又怎么了?
“仅我目前发现,将军他双脚脚筋被挑断,且又受了寒潭之刑,就算将其接上也不能保证可以正常行走,
除此之外,将军手指根根骨折,肩胛骨有被洞穿的痕迹,都是需要静养的伤,这些恐怕还不止,需要待将军清醒后,再做次询问。”
一滴泪啪地掉了下来,沈文戈点点头,她懂了,她大兄这辈子再也不能上战场了,甚至所受之伤能不能正常生活还说不定。
王玄瑰也是一个皱眉,接人时沈舒航镇定让他去救瑶将军,他还以为他无事,原来都是强撑着。
也是,要是真无事,也不能是瑶将军是驾着马车逃跑,若是二人骑马,只怕早就到达指定地点,不会遭遇围堵了。
沈文戈胡乱擦着脸上的泪,说:“那就治吧。”
人不能太贪心,她的兄姊未死,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医者们都是带着药来的,治外伤的,内伤喝的,当下就绕着两人忙乎了起来。
毕竟在路上,条件简陋,只能给沈舒航换上药,轮到沈婕瑶倒是犯了难,这孩子是保还是不保。
二姊昏迷,沈文戈替她做决定,“做有力于二姊身体的决定,其余的等她醒来再说。”
“好。”医者应了,那就只能先保了,这个时候要是流产,没有进补的食物和充分的休息条件,只怕要落下病根。
恍恍惚惚下了马车,沈文戈脚一软,若不是扒住了车车,就要摔到地上去。
她要心痛死了。
她的兄姊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王玄瑰就在这时出现在她身后,说道:“可要让马车上哭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