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瑰一手拿着缰绳,一手环住沈文戈的腰,怕她保持不了平衡摔下马去。
若是以往的沈文戈,哪里用他来护着,她自己就可以在马上玩出花样来,可今日不同,她宽宽松松的襦裙下,腰间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铁鞭。
铁鞭寒凉、粗重,平日看他拿着轻巧,缠上身才知道有多重,她险些不会走路了。
他环着沈文戈的胳膊碰触到了内里的铁鞭,怕咯着她换了个位置,往上移了移,这一移,就无限接近她的胸口。
她微微抿唇,悄悄挺着胸膛,以防碰到他的胳膊。
自然知道他没那个意思,但心跳就是不自觉加快了些,想着,好在不是背贴着他,不然一定要叫他发现了。
可饶是如此,胳膊与他相碰的地方,还是能透过衣衫,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烘得她整个人都是僵的。
沈文戈啊沈文戈,你可真出息。
王玄瑰低头瞥了她一眼,调整了下她的坐姿,让她能依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那么累。
被突然扣在他怀中的沈文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下眼,眼角胭脂愈发红了起来。
阿尔曼戒领地近在眼前,他问:“可怕?”
沈文戈摇头,“不怕。”
他轻笑,胸膛震动,她便也能感受的到,他又问:“昨晚可怕?”他可是扬言要扒了他们的皮。
沈文戈道:“人有亲疏远近,我自然对鸿胪寺的人更亲近些,何况他们还曾调戏过我,王爷处置他们,我高兴还来不及,再说,王爷也没真剥皮,不过是吓唬两句。”
她在西北长大,见惯了战场凶残,剥皮算什么。
吓唬两句?王玄瑰又笑了,进领地必宴请,如何穿的了盔甲,配得了武器,他们跟着她这一去,有没有命回还两说。
他便又问:“那你可记恨本王,没让你和柳梨川等人在一起?跟随本王,更加危险。”
若是阿尔曼戒领地生变,他王玄瑰——陶梁王爷,会第一个被擒下,在他身边危机重重。
沈文戈道:“怎会?”
她和嬷嬷是队伍里唯二的女子,显眼的很,不管是跟着王玄瑰还是跟着混在金吾卫队伍中的柳梨川等人,只有拖累人的份。
何况,跟着王爷有他相护,可能更安全。
王玄瑰手一抖,马儿跑了起来,他眸里藏着笑意,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当然就算她想留下,他也不准,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放心。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