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贸易区已经建成,圣上打算等西北再安稳安稳,这两年,将人都撤回来。”
沈文戈刚想问她兄姊是否能跟着一起回长安,就听见她儿子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是阿映在外面扑蝴蝶,还抓着翅膀想进屋给他们两个看,结果拌了一跤摔倒在地,让蝴蝶飞走了,这会儿正在听见儿子哭了,立马跑出去的王玄瑰怀中掉金豆豆。
她是又叹气又蹙眉,“都说外甥像舅,阿映哪点像大兄了。”
安沛儿道:“娘子可不敢如此说,阿郎该气了。”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姜姝也在感慨,“都说侄子像姑,阿煜才三岁就这么坐得住,不想出去玩一下嘛?他哪里像他两个姑母啦?”
两位母亲齐齐叹气,而后想到了一起去。
等到下一个沐休日,沈文戈带着阿映回侯府,直接将其交给了沈舒航,让沈舒航帮着教导开蒙,姜姝一口应下。
阿映与阿煜生日只差半岁,不大点的豆丁,现在开蒙都太早了,无非是沈文戈想让沈舒航治治他的坏脾气,姜姝想让自家儿子跟着阿映活泛一些,两个母亲开了口,两位父亲只能应下。
沈舒航身子经这几年调养,已无大碍,本来陆慕凝就不想他早早入朝挂官,如今有了阿映过来,倒是有现成的借口,让他教导孩子们,再歇上一歇。
小阿映自此开启了在自家舅父手上讨生活的艰苦日子。
每天晚上回来都要跟他父亲腻歪一阵,同他父亲告状,许是实在憋得久了,等四岁知事后,话都开始一句接一句往外冒,今天委委屈屈说的是,“舅父打我手心。”
沈文戈不为所动,问道:“为何打你?”
“我带着阿煜摘花,差点被蜜蜂蛰。”
沈文戈:“打得轻。”
阿映跺脚,“父亲!你看母亲!”
后日,他又同王玄瑰道:“舅父好凶,父亲,我不想去了。”
沈文戈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何凶你?”
“我带阿煜湖上泛舟,想下水教他游泳。”
沈文戈:“你会游泳为母怎么不知?我看还得对你更凶些。”
阿映气哭,“父亲!你看母亲!”
王玄瑰既心疼儿子,又觉得儿子确实在沈舒航那有了长进,至少会识千字了。
最重要的是沈文戈曾认真同他道,教养孩子不是一味宠着便行,还要时不时给予约束、修剪,才能让他不长歪,成为可以顶天立地的巨树,他听进去了。
加上没了儿子在眼前晃悠,耳根子都清净了,还能不用避着儿子同沈文戈亲热,只好装作看不见儿子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