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蒙眼走了约半个时辰,引路的解下了弟子的蒙眼布,那是一个点满烛火的大厅,弟子在那里又等了半个时辰,解帮主才姗姗来迟。他见到弟子,第一句话就说,就说。”
说到这里,他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岳不群。
“但说无妨。”
“他问,岳不群这个,这个伪君子,怂恿徒弟杀了我丐帮使者,还敢假模假样的来信诬陷。”说到这里,劳德诺又抬头看了一眼岳不群,见他脸色无甚变化,就又接着说道。“他说我丐帮使者绑了他闺女,可有什么证据?”
乔峰听到这里,怒气冲霄。“那吕白莲还有两个同伙呢,让那姓解的随时对质。”
劳德诺苦笑一声。“大师兄,莫急,话还没说完呢。那解帮主又说,就算他丐帮使者不懂事,绑了岳大掌门的闺女这事是真的,你也杀了丐帮的一名使者,一名舵主,还有几名弟子,看在岳掌门的面子上,这事他吃点亏,也就算了。”
岳不群轻哼一声,显然对解风的这个说法不甚满意。
劳德诺继续道。“解帮主又说,江湖儿女,技不如人,死则死矣。但是你们华山派的乔峰,欺人太甚,他有意羞辱我们丐帮,将白莲使者打到一丝不挂,再故意放走,我老叫化见了,难免也要向他讨教讨教。”
“那个吕白莲乃是大奸大恶之徒,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又哪里会放他走!”乔峰听到劳德诺这般说,只觉得全身气往上走,恨不得把吕白莲抓回,细细的锤成肉酱。
“大师兄勿怪,这是那解帮主说的。”劳德诺赶紧解释道。“我也帮你开脱来着,我说我师兄乔峰乃是个实诚的好人,断然干不出这等事。那解帮主就怪笑了两声,问我,你的意思,我丐帮使者的衣服是自己脱的,嫁祸乔峰?”
“我说自然不是,毕竟比武较量,出现什么情况也不奇怪。他就哈哈大笑,说我说的不错,在我肩头拍了一下,说让我走罢。我觉得右腿一软,又提不起气来,接着就被人用黑布蒙了脸,又带了出去。”
岳不群又哼了一声。“他是用擒龙手中的截脉手法封了你的足太阴脾经。”
劳德诺眼皮低垂,接着道。“弟子无知,待出了丐帮总舵,他们给我换了一身破烂衣裳,告诉我,解帮主有命,让我体会体会当叫花子的感觉,他们在我身上泼洒了许多污物,说这般才象个花子。弟子武功暂失,身无分文,沿途又有丐帮弟子监督,不得不一路乞讨回山,实在是大大丢了华山脸面。”
乔峰一向以华山派为家,听了这番话,只觉得这脸就像自己丢的一般,脸上涨得通红,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劳德诺又说道。
“不过弟子此去,也不是一无所获。弟子在君山盘桓那几日,见君山码头日夜灯火通明,一船船的货物被从外地运来,弟子见君山并未大兴土木,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偷偷看了,船上的货物全是木箱,看不出来历,但是其中一个箱子上却有个新月形状的印记。”
“新月印记。”岳不群沉吟道。“那应该是峨嵋派的记号了。”
“弟子也知是峨嵋派的标记,觉得奇怪,过了一夜,又去了另外一艘船上窥探,这条船上的箱子又不一样,上面画着一朵云彩,弟子却不知道是何意。”说话间,劳德诺手指勾画,凭空画了一朵白云。
白云?要是说新月是峨眉派的标记,乔峰实在想不到,武林之中,哪门哪派的标记是白云。
“罗浮,这白云是罗浮山的标记。”岳不群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罗浮山?”劳德诺疑惑问道,他带艺投师之前,也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可从未听过罗浮山这个名号。
“德诺,我已用内力给你疏通经脉,这两日应当就能恢复正常,你先休息,此事无需再问。”岳不群没有回答。“峰儿,不要打扰二师弟休息,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