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遇知己,不再藏着掖着,又讨论起其他的一些东西,关于未来他们都不能再明说,但目的的确是一样的,聊到最后已完全不见任何争锋,言语融洽宛若一对老友了。
只是天罚毫不留情面,当他为阻挡未来的厄运筹谋计划的时候,身上的纹路便会越来越重。
天机不可说,连心中的筹谋都不能过多的吐露。
最后脸色忽变,实在压抑不住吐了血。
“朝玄宗主!”
朝玄茗之摆了摆手,示意无碍,让他缓一缓就好。
古江晴皱着眉头,凝神思索,待他缓过来之后便道:“此等筹谋非一日所能成,朝玄宗主千万保重身体。”
朝玄茗之道:“我既选择和缓的方法,便也是想保全自己了,我还挺自私的,古阁主不必担心。”
古江晴却不放心,想了想,又道:“此届群英会后,朝玄宗主可去寻幽谷寻医仙前辈,她对你身上的症状或许会有办法。”
“医仙?”律择观倒是也提到过。
古江晴点头:“实不相瞒,当年古氏大劫后,我与江寒便是先逃亡到了寻幽谷,在谷中住过许多时日,略有了解,医仙之出尘,非世间凡医所能比,朝玄宗主可以一试。”
朝玄茗之笑道:“那我便试试吧。”
……
至此,朝玄茗之与古江晴达成联盟。
虽然这样对瓦解中州大陆未来的危机来说会慢上许多,也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但他已决定对自己宽容,他不再独自承担一切。
他还不想死。
如此,也能明确的跟伏霜泽说:我想好了。
我舍不得你。
一番交谈过后,日已落西山。
两人起身走出亭子,一同朝一个方向望去……对面靠岸的水边停着一叶木筏,千翎夜蹲在木筏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而伏霜泽立在距他三丈远的树旁,垂首似乎在发呆。
这会儿像是一齐有了感应,蹲在木筏上的与站在树旁的一起看了过来。
古江晴道:“不瞒你说,其实我亦有野心,不是没有想过至高之位,只是此身牵挂太多,对手如朝玄宗主你又太强,唯恐所行诸事给牵挂之人带来麻烦,而后权衡之下,发现那些念想与牵挂之人相比实在微不足道。”况且,她并不想与朝玄茗之争锋,事实上,她这辈子都不想与他为敌。
朝玄茗之笑了笑:“我就不一样了,对我来说轻易就能够得到的东西太没意思,况且立于高处太久了会很孤独的。”
这话说的有点欠扁,好似世间无人是他的对手了。
古江晴不在意他的欠扁,并且认为他说的没什么毛病,道:“难为朝玄宗主了。”
朝玄茗之失笑:“开玩笑的。”
千翎夜站起来挥了挥手,大喊了一声:“阿影!”
古江晴神色便柔和了一些,眼中流转着一些宠溺之色,踏着水面飞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