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芷的话后晏汀语气稍严厉些,可再严厉,声线温柔亦无法摄人,一股淡淡的香甜从檀口流出:“既然是到了天子脚下,说话做事就更得小心谨慎了。在潮州,只是一些不入耳的下流话,你不听便是了;到了洛阳,我们的脑袋,朱氏一族的荣辱兴衰,乃至清风堂上下几口人的身家性命,可都栓在了一条绳子上。你若如此不服管教,不如趁早回岭南去,免得日后犯了大错,还得我去巴巴求人。”
白芷一听羞愧低头,难堪的道了一句:“白芷知道错了,小姐不要赶我走。”
她自幼就跟着晏汀,诗书礼乐也有所见长,自然懂晏汀话里的意思。
轿子里一安静,外面吵闹的声音越渐清晰,忽然一声马驹仰天长啸,大街小巷的人都慌了。
震动惊扰了迎亲的马儿,听见那动静仿佛是遇到了猛兽,整个队伍的队形也跟着打乱。
晏汀被带着往一边倾倒,幸亏有白芷护着才不至于撞在轿壁上,白芷抱着晏汀的肩膀,还没问出那句“怎么回事”,身下的轿子猛的一整震,闷闷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轿子差点散架,轿子里的人,五脏六腑都被震了出来,晏汀扶着轿子窗口,在白芷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形,白芷通过被卷起的轿帘,得以瞧清楚外面的景象。
红鬃烈马正绕着花轿前打转,马色一看就是一匹好马,精壮的四肢蹄子强劲有力,乌黑的马尾神气十足的甩来甩去,朱家迎亲队伍的马儿都被吓得连连后退,怎么拉缰绳都控制不住,而负责抬轿子的壮丁们躲到了一旁,眼下大街小巷的老百姓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的,花轿方圆几米外空无一人。
比烈马更嚣张的是骑在马上的人,一身红色束身镶嵌着金丝的便装,头发由一根玄色带子绑着高马尾,赤色皮靴面料华贵不凡,男人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拿着皮鞭,饶是背影就能看见男人肆意张扬的笑意,狂放不羁的衣角在风中微起。
哒哒的马蹄声异常嚣张跋扈。
待那马儿转过头来,耀眼的春光之下,白芷眯着眼睛也瞧不清楚男人的英姿,下一秒帘布落下,怀里的人紧促不安的抓住白芷的手臂,晏汀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外面哒哒哒的马蹄声,仿佛是孤身一人置于沙场之中。
“谁!竟然敢惊扰我朱家迎亲的队伍?是不想活了吗?啊——”
白芷从惊恐之中回过神连忙安抚晏汀道:“小姐切莫担心,有朱二爷在呢。”
街上气氛紧张,无人敢出声,都闭气凝神的看着。
婚礼送亲迎亲那可都是一件大事,放在寻常人家都是极其庄严的,一般人也不会去故意破坏,而这人呢,竟然骑着马儿,径直撞入了队伍之中……
而且还是在天子脚下。
这是何其的嚣张啊!
待看清楚来人后,朱家负责迎亲的是朱家二公子朱时仲,他把受了惊的马儿交给侍卫,连忙跑过去给来人请安问好。
晏汀坐在花轿里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外面的对话声。
“……正是微臣三弟的婚事。”
忽然那人下了马,晏汀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感觉到面前一股风,盖头底下多出了一双褐色马面皮靴。
搂着她的婢女白芷心惊到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的盯着面前面容矜贵的男子。
男人用满布倒刺的皮鞭挑开帘布盯着新娘子发顶微微勾唇。
第2章入狱
婚礼送亲迎亲那可都是一件大事,放在寻常人家都是极其庄严的,一般人也不会去故意破坏,而这人呢,竟然骑着马儿,径直撞入了队伍之中……
更何况还是在天子脚下。
这是何其的嚣张啊!
待看清楚来人后,朱家负责迎亲的是朱家二公子朱时仲,他把受了惊的马儿交给侍卫,连忙跑过去给来人请安问好。
晏汀坐在花轿里只能依稀听见一点外面的对话声。
“正是微臣三弟的婚事。”
忽然那人下了马,晏汀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感觉到面前一股风,盖头底下多出了一双褐色马面皮靴。
搂着她的婢女白芷心惊到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的盯着面前面容矜贵的男子。
男人用满布倒刺的皮鞭挑开帘布盯着新娘子发顶微微勾唇。
离近后白芷终于能瞧清楚他的长相,可就在瞧清楚男人长相的同时她顿时感觉眼熟,似乎曾几何时是在哪里见过面,倏忽眼中一道亮光闪过,她下意识搂紧了晏汀的手臂,像是要护着她不让人欺负,被剥夺了视觉的晏汀如受惊的鹌鹑,宽大的红袍也遮不住颤颤巍巍的肩膀,小手紧紧反握住搂着自己的白芷。
身后的朱时仲回过神连忙跑来:“殿下,这……”
男人上下打量瘦小的身板,目光定在紧握白芷手臂的素手时,眼底顽劣的意味更足了。
朱时仲生怕他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伸着眸子去探,急得满头大汗:“今日是舍弟的良辰美事,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见朱时仲这幅说话的态度,晏汀也知晓面前这人身份不俗,她虽然生在潮州,可也知洛阳这地从来都没有什么正理,只有尊卑权势罢了,因为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辨认,而这人说话的语气拿捏,就让她心生畏惧,不由得反抓白芷的手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