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中心是个私人的疗养院,别的不说,环境是一等一的,十月初的天气云城已经没有那么热了,出院的这一天季驰庸俗的定了一大束玫瑰花,还穿了一身很骚包的西装,知道的是明白他是接人出院的,不知道以为他是来求婚的,舒洺彦换下病号服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段时间身上哪哪都不舒服,但是毕竟手术做完了,这一关熬过去了,他对未来也多了几分信心,现在的日子他从前甚至都不敢想,梦境中的一切就这样实现了。
舒洺彦手里抱着一大束99朵的玫瑰花被推到了季驰定好的房间中,这房间带着小院子,季驰把地瓜也接了过来,门一推开,地瓜就热情地冲舒洺彦扑了过来,狗子奔过来的热情劲儿让舒洺彦都有些动容,他腰上不能动太多,只能微微探过手臂摸了摸地瓜的头。
在人后舒洺彦才瞧瞧问季驰:
“小池这里很贵吧?其实回家就好了。”
舒洺彦知道季驰有钱,但是毕竟现在环境不好,他节约惯了,总是觉得不必要的钱可以不用花,这里的环境他看了一圈,肯定是很贵的。
季总笑了,他将人的轮椅停在沙发边上,他坐在沙发上半抱着他,一只手垫在那人微凉的手下面帮他暖着:
“我说我吃白食了,没花钱你信不信?”
“什么?”
季驰凑近了他的耳朵,笑嘻嘻地出声:
“就是我们住在这里是白嫖,一分钱没花。”
舒洺彦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你的?你还做这个吗?”
季氏好像不是经营的这些吧?
“那倒不是我的,这是时家的产业,这一次我拉了时枫一把,时家他掌权,你住的那医院是他们家投资的,这医疗机构也是,他们家涉足医疗行业很早,所以这里地段好,我帮他们解决了两个大项目,这里就是一个房间的事儿,时枫送我一个顺水人情再正常不过了。”
“还真是季大老板了。”
舒洺彦眼底有一丝揶揄,季驰却坏笑出声:
“季大老板今晚终于能床上住了,我们又可以一个被窝了。”
舒洺彦手术过后睡不了软床,坐的地方也不能软,这里的床垫是纯椰棕垫,硬的让季驰怀疑人生,这躺进去哪有点儿高床软枕的感觉的?好在他还算克制,没有一个打挺扑上去,不然屁股都要摔两半,舒洺彦是个闲不住的,稍微有点儿精神就开始研究中考题,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为了下班学期的课最准备呢。
舒洺彦有些散光,配了一个眼睛,金丝边框眼镜的衬托下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儒雅,但是床上另外一个人画风就不同了,季总像是蛆一样在床上一会儿蠕动一下一会儿换一个姿势,试图找到一个舒服些没有那么硌的姿势,但是总也不舒服,不是肩膀难受就是胯胯轴子难受,两个人盖着一个杯子,舒洺彦被他闹腾的看书都串了行。
他拍了拍身边动个不停的人,言语有两分无奈:
“总乱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