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段哥。”即鹿睁大眼睛看着他。
“乖,下次别再犯了。”段从祯摸了摸他的头,进了浴室。
即鹿站在玄关,有些呆愣地蹙眉,抬手摸了摸刚刚被吻过的地方,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段从祯在床上之外的地方鲜少吻他,今天他主动亲了自己,是不是说明……他没再生自己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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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做了点东西吃,看着段从祯发来的消息说不回来吃了,即鹿垂着眼,把手擦干净,坐在沙发上看书。
到了十一点,看着还没有动静的玄关,即鹿抿唇,进了浴室洗漱,照例检查了一下大门,确定没有从内反锁,才裹着毯子回了卧室。
床上很冷,即鹿要用力把自己缩起来才能留住一点杯水车薪的温度,他身上总是很冷,冰块似的。
入了夜,四周便如死一般沉寂,听不见一点声音,即鹿缩在被褥里,眉峰微蹙,他睡眠从不安稳,从东青山出来之后,梦魇便如同摆脱不掉的噩梦般缠绕他,很少有安稳睡觉的时候。
他只觉得好想段从祯,想他再抱抱自己,给他一点点的温暖,让他可以在睡眠中稍微平静一些。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被夜晚的冷空气淬得冰冷。
耳边响起敲门声,即鹿猛地惊醒,冷汗涔涔地从床上爬起来,鞋也没穿,忙乱地往门口跑。
“对不起段哥,我明明记得我没有锁——”
拉开门的瞬间,即鹿怔住。
门没锁,门外也没有人。
抱着毛毯,双膝都是软的,即鹿滑坐到地上,心脏跳得飞快,濒死的感觉一波一波袭来,逼得他喘不上气。
他记得段从祯说过,不喜欢自己的家门被别人锁上,他好不容易才让段从祯原谅他,他不能再犯别的错。
可他就是记不清,脑子好像越来越差了,段从祯说过的话他不记得,自己锁没锁门也要反复检查。
即鹿捂着脑袋,忍受着震裂般的疼痛,泪水顺着眼角滚落,浸湿了本就单薄的衣衫。
段从祯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景象。
即鹿蜷缩在鞋柜旁边,冰冷的地板上,极其痛苦地握拳抵在额边,喉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微微皱眉,段从祯看了他一眼,蹲下来碰了碰他的手臂,“斑比?”
即鹿浑身一抖,仍旧是闭着眼,不停往角落里缩,呼吸声时断时续。
段从祯觉得奇怪,微微低头,想要听听他在胡言乱语念些什么,却在听清的一瞬间顿住。
即鹿死死埋着脸,声音都染着哭腔,几近绝望地不断重复,“好痛……求求你、我不打针……段哥救救我……”
伸出的手僵了一瞬,段从祯有些诧异地抬眉,怀疑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摸出手机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