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中年男一僵,脸色突变,顿时扭曲到了极点。
即鹿还没反应过来,面前这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双手扯着他的袖子,声音都拔高许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那天眼瞎了才冒犯你,我求你放过我……”
被蓦然扯住手臂,即鹿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又被这人拽住裤脚,痛哭流涕,“你可怜一下我,我不想进监狱,你让你朋友放过我,我这辈子不能就这么完了……”
车边闹出不小动静,路上隐约有些过路人朝即鹿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在两人恰巧夹在车子和繁密的绿化带中间,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看即鹿没有反应,面色仍冷淡,男人霎时慌了,扯着他的裤腿,作势要给他磕几个头。
即鹿瞳孔微震,呼吸一滞,猛地伸手拦住他动作,忍无可忍地把人拉起来。
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
看他态度松动,男人感激涕零,都快贴到他腿上,满是横肉的脸上堆着笑,连声道谢。
“我没有威胁你的兴趣。”即鹿扫他一眼,拉开两人的距离,“你既然道歉了,我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你走吧。”
男人有些迟疑,“我那视频……”
“我不知道什么视频。”即鹿说。
看他真不知情,男人又慌了,“你朋友手上有我的视频啊,你能不能让他销毁了,我出多少钱都行。”
即鹿垂眼,望着地面,微抿唇,“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啊,你做得了主,”男人急切地哀求,肚子上的扣子都急得快崩出来了,“你朋友对你那么好,肯为你做这么多事,他肯定听你的,我求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好不好?”
即鹿没说话,喉结上下滚动。
“我还有一个女儿,我不能有事啊……”男人开始打感情牌,循循善诱,从西服内衬里摸出皮夹,“我给你一百万,算是精神损失费,行吗?”
即鹿还是没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三百万。”男人加了价,撕下一张支票,打量他的脸色,“……五百万?”
“行了。”即鹿不耐烦地打断他,轻蔑地瞥过他手中被冷汗浸湿的单薄纸张,“我说了没兴趣威胁你。”
男人讨好地搓手,哂笑道,“那你看……”
“他的事我没有干涉的资格。”即鹿淡声道,“既然你已经道歉了,他也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吗?”男人嗓音沙哑。
“嗯。”即鹿答。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段从祯会把这男人怎么样,他嘴上说要他给自己道歉就好,但说不准他一时兴起,又想起折磨人取乐的法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未可知。
他只想先把这人搞定,别再缠着自己。
“你跟他说一声,你帮帮我。”男人摸出笔签支票,“我给你出医药费,多的你拿去把花店装修一下,再开一间都可以,成吗?”
说完,把签着五百万的支票塞进即鹿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