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拖着步子走出来,微微扶着沙发,段从祯正坐在沙发角落里,屈肘支颐,低头看手机。
即鹿试探着开口,“那个——”
“我有名字。”段从祯打断他,头都不抬,声音低沉冷静,不起波澜。
“……段从祯。”即鹿抿唇,声音干哑,“我想问你……”
段从祯闲闲抬头,瞥他一眼,“问。”
“浴室有摄像头吗?”即鹿声音极轻极低,没有起伏,却听得出略带着一丝难堪和屈辱。
“怎么?”段从祯反问。
“能把浴室的摄像头拆了吗?”即鹿问,有点焦躁地抓了抓腹部的衣服,“我觉得不自在。”
看他盯着自己没反应,即鹿抿了下唇角,示弱道,“你可以把浴室的窗封起来,我不会跑。”
“斑比,”段从祯放下手机,支着下颌,懒散地看着他,眼神玩味,意味深长道,“你好像非常喜欢自证清白。”
即鹿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没搭腔,攥着衣摆站在原地没动。
“我知道你不会跑,你也跑不了。”段从祯眯了眯眼,眸中闪过几分兴味,“你不必一再向我证明这个。”
“怎么?”段从祯笑了一下,“怕我反悔?”
即鹿肩膀微僵,低了眼。
他知道段从祯说的是之前答应的事,只要自己乖乖听话,他就不会动别人,即鹿心里一直保有怀疑,但他不知道原来段从祯也一直不相信他。
不相信自己会听他的话,不相信即鹿就这么乖乖地跟他回来。
“当然怕你反悔。”即鹿低低开口,尽量表现得温顺一些,抬眼看他,启唇问,“你会吗?”
段从祯盯着他的眼睛,想是要从中看出什么来,片刻,收回视线,转头不再看他,“不如你自己来探索吧。”
他转头的瞬间,即鹿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稍显轻蔑而自嘲的笑。
过了许久,段从祯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拎起外套,“浴室没有摄像头。”
即鹿下意识抬头看他。
望着男人稍显茫然走神的神色,段从祯眼神微暗,伸手掌住他后颈,掌心摩挲裸露在领口上微凉的皮肤,垂首咬住即鹿的唇,极具侵略意味地吻他。
唇舌分离的瞬间,段从祯笑了一声,声音极低,“安心洗澡。”
气息交缠在一起,即鹿垂了眼,别开视线交汇,嘴唇带着绯红,微微张着,因着刚刚过分激烈的亲吻低低喘息。
段从祯亲了亲他的眼睛,温声道,“最近有事要忙,下周来陪你。”
“嗯。”
即鹿只管点头,甚至有些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他发现自己高兴早了。
段从祯走了之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行李箱放到柜子里,打算回花店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