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将消音器装上,即鹿背着手,凭感觉瞄准房间角落的摄像头,缓缓闭了眼,努力调匀呼吸。
咬着牙,即鹿额角冷汗直流,心率飞快,几乎都能尝到一丝血腥味。
紧紧握着手枪,即鹿收紧虎口,用力扣下扳机。
轻轻“砰”的一声,子弹射穿摄像头,机械霎时稀碎。
即鹿迅速收手,将枪藏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沈长风应声而来,轻轻敲了敲门,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怎么了吗?”
即鹿压着声音,面不改色地撒谎,“水杯倒了,麻烦你再帮我接一杯水进来。”
“行,你等一下。”沈长风痛快答应,转身去客厅倒水。
听他脚步远了,即鹿掀被坐起,摸出匕首,皱着眉翻看手上的手铐。
沈长风端着水走进卧室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沈长风微微一愣,往前走了两步,在卧室转了一圈,迟疑开口,“……即鹿?”
话音未落,脊背一阵钝痛,整个人往前扑去,被牢牢按在床上。
即鹿踩着他的脊背,反手拧他手臂,利落地铐起来,把人拖到衣柜旁锁上。
“操……”沈长风云里雾里,莫名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拖行几米,手腕铐着,锁在了衣柜脚上。
即鹿并不说话,摸了他的手机,掐着他的脸识别解锁,翻看通信记录。
段从祯让沈长风把韩朔约到西海湾的一处度假村。
微微皱眉,即鹿攥着手机,脸色稍变。
“他为什么要你把韩朔约出来?”即鹿拍了拍的脸。
“我怎么知道啊?”沈长风叹着气,声音疲惫至极,“吃醋嫉妒,心狠报复,都有可能。”
“你为什么答应他!”即鹿心脏钝痛,喘不过气,声音干涩无比。
“你以为我想吗!”沈长风抬头盯着他,眼睛里都是慌张不安,“他是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吗?乖乖听话都可能被整很惨,更何况违逆他?”
即鹿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从地上站起来,即鹿收起他的手机,随手扔给他一件外套,四处看了看,还是转身往窗户边走。
“喂!”沈长风心下一惊,连忙喊他,“这是六楼!”
即鹿冷笑,步伐不停,拉开窗户径直翻了出去。
·
凌晨的城市尚未苏醒,天边泛着淡淡的熹光,晨露清冷,段从祯坐在游泳池边堆满灰尘的沙滩椅上,闲散地抽烟。
这个度假村已经废弃许久,连泳池里的水都长满浮萍,一眼望去有些恶心。
段从祯并不介意,干净的衣衫染满灰尘,也不屑去拍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