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纪尧问。
纪尧这句话本来是问护士的,谁知道蒋衡会错了意,迷糊间还以为他是在问自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配合道:“深水炸弹,标准杯。”
纪尧:“……”
然而纪尧对蒋衡的酒量心里有数,深水炸弹一杯顶多五十毫升,蒋衡身强体壮的,被这么一杯撂倒,纪尧本能地觉得有点不相信。
“还有呢?”纪尧问。
“十杯。”蒋衡补充道。
纪尧:“……”
可真能作死啊,他想。
第3章“你不会把纱布落我肚子里吧?”
在纪尧所有的情感经历里,蒋衡是第一个分手之后又撞到他眼前来的前任。
而且他出现的时机太快太巧,又太过特殊,简直精准地扎在了纪尧“职业道德”的底线上,让纪尧一时间除了“救死扶伤”之外都生不出什么尴尬心思来。
早知道他今晚会进医院,我就应该接受同事的调班申请,纪尧想。
然而生活一向戏剧化,掉在眼前的没法视而不见,撞上门来的也躲不掉。
纪尧自认是个职业道德良好的大夫,又实在没有看前任受苦的特殊爱好,于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于心不忍地扯了下被单,帮蒋衡抹掉了唇角的一点血。
“先尝试止血吧。”纪尧当然知道急诊叫他来是做什么的,他先是转头问了问护士基本情况,然后想了想,对着对面的值班医生说道:“要是能找到出血点药物止血,就最好还是不要动刀。”
紧接着,纪尧退后两步,把床边的位置让给消化内科的人,转过头随口问道:“家属呢?”
站在床尾的护士为难地看着纪尧,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家属,说是都不能来。”
“那朋友呢,同事也行。”纪尧说:“谁送他来的?”
“他自己打电话叫的救护车。”护士说:“没有别人了,之前我们问过了,他说自己刚来上海,在这没什么亲戚朋友。”
听他胡扯——纪尧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唐,凭蒋衡的能耐,别说他已经在上海落脚了,就算丫刚从航班上落地三天,他也能从犄角旮旯里发展出一堆人脉关系。
但此时此刻他没有陪护是事实,从护士这里问不出更多消息,于是纪尧不得不转头回去,再去问蒋衡自己。
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蒋衡显然已经疼得厉害了。他半合着眼睛,喉头不住地吞咽着,强自压下反胃想吐的感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蜷缩起来。
纪尧走到床边,弯下腰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他:“蒋衡,医院这边要联系家属,你说出个人,医院方面可以帮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