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辣眼睛,看得学生回来时常做噩梦。”
明璋说得越来越没劲,“当时急着追兔子,便悄无声息离开了,才没被他们逮住。若是被发现了,只怕小小就夭折了。”
前世自己遭遇过此事,所以总是对蒋综冷嘲热讽,常常被母皇责骂不尊长辈。
自己儿时不懂人事,后来年纪大了,也想过同母皇告密。可是自己并未掌握到实际证据,只是看到一眼,不仅无法扳倒蒋综,还极有可能被倒打一耙,便只得安安静静地看女皇做绿毛龟,期待她自己发现。
哪成想女皇到死都不知情,还爱蒋综爱得上天入地。
季良已被明璋一番话炸得外焦里嫩,直觉告诉她,她知道的太多了。
“佩玮,此事莫要再说与他人。你在宫中可有得用的宫人?我们可以慢慢搜集证据。贤妃若并不倾心陛下,那他便极有可能用心不良。只是若这毒是他下的,莫非他早在十八年前刚刚跟随陛下时便已有了异心?”
“可若说他同唐缮合起伙来毒害陛下,那唐缮自小便是陛下近侍,感情深厚非同一般,她又是为何?”
明璋也是一脸迷茫,“他在想什么,咱们怎么能知道。学生叫人去查了,宫中却是无人可用,只怕结果不能尽快出来。”
季良叹了口气,“还是要尽快,若真是中毒,陛下可撑不了太久,你要走的路却还长。”
明璋点点头,“学生明白,学生会更用心的。”
虎翼去询问沧浪仙,不出三日便会有结果。而蒋综早年呆过的小倌馆,也定还有旧人存活,自己派些人手去查,定把他的底细扒个一干二净!
两人大体商定个结果,已快走到宫门口。
明璋突然想起昨夜那钩子一样的月亮,勾得自己心里痒痒,舔着脸开口:“老师,今日臣问过礼部尚书了,她说腊月初九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本想今日上奏,母皇却罢朝了。”
一扭头看她面上讨好的笑,季良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心急!”
明璋嘿嘿一笑:“免得夜长梦多嘛。学生保证好好准备,定叫阿缨成为全京城嫁得最风光,婚后过得最幸福的男子!”
季良斜睨她:“希望你说到做到。”
“那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明璋又扯了扯季良袖子,“老师,过几日便是重阳节,学生想约阿缨一同登高,今日回去便下帖子,老师不要阻拦可好?”
季良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家儿子整日窝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在是闷得慌。更何况明璋对阿缨看重的很,也定会将他看顾得万无一失。
两人也快成婚了,自家这个做母亲的总不好拦着不让相处。
怀着满腔儿大不由娘的悲愤心情,季良微不可查“嗯”了一声。
女皇昏迷了一夜又半天,第二日没事人一般上了朝,看来是信了自己急火攻心又疲劳过度的瞎话。
明璋也没提醒她,在顺着礼部尚书的表章把婚期定下后,便一面紧锣密鼓筹备聘礼和婚礼,一面一心一意等着九月九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明璋眼巴巴的,终于盼到了重阳节这天。
她天不亮就起了身,细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早已查过无数遍的行里,确保马车良好,食水丰富充足,银钱足够,其他必备物均齐整。
又细细打扮了自己,才与太阳一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