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站回去,又有人上来了。”
黎微不情不愿地松手站到她身?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熟练地应付上来问?候的?人?。
水萦鱼其实站不了多久,后腰已经开?始隐约泛酸,再过一会儿就会变成疼痛,其实不应该站太久,孕妇不适合久站。
前来吊唁的人太多,先是有权有钱的?,再是有权的?,最后是有钱的?,然后剩下一些没那么有权有钱的?,犹豫着不敢上来。
他们看到她脸上的疲惫太重,不敢贸然上前,只怕举止稍有不妥。
“没关系的。”水萦鱼礼貌道,“大家都是母亲的?朋友。”
他们便捧着花走上来向她道一句节哀。
她倒没有太多悲伤,与大部分富家公子相似,他们期盼亲缘浅薄的长辈去世,留下一笔可观的遗产供他们继续挥霍。
不过水萦鱼只是单纯因为亲缘浅薄,她与水浅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以为自己不会太悲伤。
葬礼过后便是新的?未来,与过去完全割裂,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但水萦鱼站在辞灵的?大厅里,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太多期待。
或许只是时节不恰当,等葬礼结束就会好转。
她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最后脸色实在难看,也没拒绝源源不断涌上来的人群,黎微担心她的?身?体,拉着人坐到边上的椅子上。
“黎微。”水萦鱼不满地皱起眉,“你干嘛。”
黎微替代?她的?位置应付旁人?的?问?候,在谈话的?间隙回头故意匆匆忙忙地说:“鱼鱼好好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水萦鱼固执地想要站起来。
不过这次黎微还没来得及阻止,她自己反而先坐了回去,扶着腰轻轻吸气。
“怎么了?”黎微紧张地望过来。
水萦鱼皱着眉回答:“腰疼。”
但她没给黎微担心的机会,很快安慰道:“没事?,缓缓就好了。”
一会儿她还得为水浅扶灵,算是一种世代流传下来的?仪式,继任家主走在最前面扶着棺木,身?后是上一任家主的直系亲人?们。
水浅有很多哥哥姐姐,他们私下选出了两个帮着抬棺,还有就是几个业界大拿,也抓住这个机会,用水浅的?传奇落幕,为自己镀上一层虚假的光辉。
不过这些水萦鱼都无所谓,她能够接受这些普通的?心思,算是阿谀奉承或是你来我去地应酬。
她以前还是普通演员的时候也经常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整宿一整宿地陪着导演或是制片人?一类的?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