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阿瑜第一次听见敖韫这么解释自己小名的由来的时候,默默的在心底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好几十次。
韫宝,韫宝,韫宝。
越听越是可爱,当初暖暖软软的小君上一定也是遭人疼的模样,不晓得幼时会不会也和现在一般一本正经,沉着一张嫩脸奶声奶气的批评你。
“胡闹!”
“岂有此理!”
狐狸精越想越觉得开心,只遗憾自己认识君上实在太晚,没了这个福分。韫宝这二字再是惹他心痒,也不是他这般的小宠可以喊的。
可是,太子爷受伤失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韫宝!我要左边那条鱼,对对对!就是那条!可肥了!”
狐狸精把裤腿绑得高高的,站在岸上激动得跳脚,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溪里光着半身挽着裤脚捉鱼的敖韫,心神都跟着他转悠。
“小乖,接着!”
那个人笑着看向他,眉目都是光彩,心中跳动得像无数火苗冲撞,快要炸开糖浆,连空气里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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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甚至在那里举行了一场婚礼。
敖韫亲自搭了一间木屋。用鹅卵石和着泥土作墙,用最结实的竹节做屋顶,又搭上厚厚的蒲草,为他的小狐狸遮风挡雨。
阿瑜吧岩石林立的山涧旁边开辟出来的田地里种上了棉花,他精心伺弄着,采最细软的棉芯,去掉籽,弹出松软的棉被,又用来纺线,织出布来,再一针一针的织出他们的新衣。
他们默契的各自准备,谁都不提婚礼,却又谁都盼望着那日到来。
敖韫打好了床铺、木柜、桌椅,穿上了烟囱、炉灶。
阿瑜做好了被褥、枕头、软垫,织出了衣衫、裤袜。
那晚他们躺在山洞里平滑岩石铺着稻草的简陋床铺上,敖韫揽着心爱的狐狸精,笑着说话。
“我们明日就总算可以搬新家了……”他的笑意里有几分不知不觉的紧张,他受伤后失了记忆,也没了太子爷时的通身法力,如今看着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男子,在恳求着自己娇宠不够的爱人,“你愿意与我成亲吗……我发誓终此一生,不离不弃,疼惜宠你,永生爱护你,如有违誓天……”
“你本就只能宠我一只狐!”狐狸精蛮横的打断了他,阿瑜伸出胳膊圈住了敖韫的肩头,把自己湿润的眼眶藏起来,说到底,他是占了君上记不得前尘往事的便宜,厚颜无耻的骗子,罪不容赦的小偷,哪里有脸面当得住这沉甸甸的誓言。
罄竹难书的狐狸精只敢偷着抹掉眼泪,又露出一副凶悍泼辣的模样。
“说要成亲,怎的不结誓!骗我的不曾。”
敖韫宠他,不恼反笑,他抱着怀里人起身,一齐跪下,就要说出誓言。
“天地为媒……”
“等等!”凶悍的狐狸精打断他,“我娶你!我先说!”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