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薏缩在角落,垂着脑袋闭着眼,强忍着一波接一波翻涌上来的反胃感。
身边人来来往往,还有聊天和打游戏的声音,故而她并没有听见沈嘉淮回来的声音。
“初薏。”
蓦地,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初薏睁开眼,看见他身后的护士时,眼睫颤了一下。
肚子一直很痛,反胃感节节攀升,现在手上还要扎一针……
“初薏是吗?”
护士走到她面前,将托盘放在旁边,半弯着腰:“打哪只手?”
“都行……”初薏咽了下口水,紧张地盯着护士给她手背抹酒精的动作,用那种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轻一点吗……”
“再轻也是打针,肯定是会痛的。”护士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也就是被蚊子叮一下的那种程度,别这么紧张。”
“哦……”初薏慢吞吞地挪开眼,可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瞄。
护士捏着她的手背仔细看了看血管的位置,紧接着,初薏看见她拿出了一包崭新的吊针。
撕开包装拿出针头,摆弄了下,针口喷了点水出来,然后……
初薏的视线蓦地漆黑一片。
“怕就别看。”
耳边响起沈嘉淮的声音,她的视线被掌心捂住,连一点点小缝都没给她留下。
医院的空调太冷,沈嘉淮的手好似一直就没有暖起来过,连着这会儿捂着她的手都一块儿凉。
按理来说,当视线被剥夺时,人的一切感官知觉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是嗅觉听觉味觉还是痛觉,都应该会对人的心里产生更大的负担或是影响。
初薏突然之间就没那么紧张了。
虽然还是在时刻注意着手上的动向,但内心偏偏就是少了好几份的害怕惊慌。
反而会花更多的精力去感受他给自己带来的触觉。
以至于没注意到细细的针是什么时候插入皮肤的。
“可以了。”护士抬头弄了下吊瓶,转头嘱咐,“待会快吊完了就来护士站叫我。”
眼前的温度倏地消失,她听见沈嘉淮低低道了声:“谢谢。”
光线骤然间笼罩住视线,初薏下意识闭上了眼,等眼睛适应了才缓缓睁开。
面前已经空无一人,沈嘉淮坐在她身侧,在她侧头望过去时恰巧起身——
男人独特的气息铺天盖地迎面袭来,胸前的衬衫轻轻擦过她的鼻尖,似无意又似有意的撩拨惹得初薏禁不住颤栗。
下一刻,初薏肩头上多了件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外套,盖住了她裸露在冷气中的手臂。
“你先休息吧,我会帮你盯着的。”
他抽身时,那股温淡的气息随之远去,消毒水的气味再次覆盖住初薏的感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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