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霜几乎要疯!!
这个谢浔……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他明明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不会再纠缠她,不会再逼她嫁入武安侯府!可是、可是他竟然将她掳了过来,强行给她穿上了嫁衣!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不知廉耻,出尔反尔,道貌岸然,心黑手毒的人!
“谢浔!你忘了你在齐老夫人面前说过的话了?你这般言而无信,倒行逆施,就不怕遭天谴吗?”裴玄霜声嘶力竭地唾骂,震得额前的金色流苏都在晃动。
“骂,接着骂……”谢浔喉结滚动,笑容侧侧地轻抚着裴玄霜冷艳动人的面庞,“本侯就喜欢听你骂人,当真是悦耳的很,稀罕的很。好霜儿,你倒是接着骂啊。”
裴玄霜心头泛起一阵阵恶寒,恨不得饮尽眼前之人的血!
面对裴玄霜不加掩饰地散发出来的恨意,谢寻受用的很,仿佛被她这般恨着恼着是一件多么令人陶醉的事情。他目光旖旎,笑容阴鸷,羽毛般轻柔地道:“敢用老夫人作筏子,谁给你的胆子?你又凭什么认为,只要搬出齐老夫人来辖制本侯,本侯就会妥协。&ot;
他俯下身,双眸来来回回地在裴玄霜的面上巡酸:“好霜儿,你还是不大了解本侯,本侯一向是一言九鼎,说了要纳你为妾,便一定要纳你为妾。无论你是逃到了天涯海角去,还是嫁给了其他男人,本侯都会把你抓回来,让你做了本侯的妾。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要一夜,你也必须认了这个身份,给本侯好好受着!”
裴玄霜颤栗不止。
她恍然间想起了发生在凌烟湖的一幕幕,那时,谢寻也是如此恣意霸道对她说,说好了要带她去游湖赏花,便一定要带她去游湖赏花,她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那一湖红艳艳的荷花,她毕生难忘。
裴玄霜气的肝胆俱裂,谢浔却在笑,笑得勾魂摄魄。他潇洒地勾住裴玄霜的肩,将一身浓烈的酒香气渡到了她身上:“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生气了?脸这样白,胭脂都染不红……”
继而微微一哂,又道:&ot;你气本侯又将你抓了回来是不是?没办法,谁让本侯放不下你呢。其实呢……你想离开本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得等到本候腻了,烦了,想主动放手了,你才有命走。在此之前,你最好老实些,否则就是自讨苦吃。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要你的小手段,本候就当是解闷,陪着你玩玩……”
”谢浔!”裴玄霜咬牙切齿,迎着谢浔压迫阴翳的目光道,“你这卑鄙小人,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谢浔一嗤,勾了她的下巴道:“还想骂什么?快些。”
裴玄霜便不再骂了,偏不听他的话。
谢浔等了许久也没能能来裴玄霜的怒骂,便松了她,转身端了一盏酒来。
“既然不骂了,便喝些酒润喉吧。”他将雕着鸳鸯戏水的金酒杯递到裴玄霜面前,“来,尝尝。”
裴玄霜一动也不能动,只得垂了眼,不去看谢浔。
谢寻笑笑,盯着那张如何也不肯对他一展笑颜的面庞目光忽然一凛,抬手擒住了对方的下颌。
他记得她会笑的,初初相识的时候,她对他笑过的。
即便那笑容很淡,云雾似的,手一挥就散了,可他还是记住了,死死地记在了心里。
“笑一个。”他强迫着她抬头,“大喜的日子,你该快乐些。”
裴玄霜面色惨白,与殷红的双唇和染了血的眸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容貌因这份反差显得越发夺目起来,配以谢浔精心挑选的凤冠霞帔,美得叫人失魂。
他谢浔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能为她忍到此时,已是仁至义尽了。
“你喝不喝?”他笑容暖昧地解开了她的穴道,“你若不肯自己喝,本侯只能……”
“当啷!”
不待谢浔把话说完,裴玄霜已将他手中的酒杯掀翻在地。
谢浔一愣,垂了眸来看她,却见裴玄霜双手撑在喜榻上,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谢浔,你休想……”她声音轻颤地道。
谢浔面上的笑意层层散去。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浑身写满抗拒的裴玄霜看了一会儿,倏然起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一脚踏平被裴玄霜掀翻在地的金酒盏,端了凤头酒壶过来。
裴玄霜望着谢浔手中的酒壶,浑身不可遏制地发抖。
她强撑起酸麻的身体,逃跑,却被谢浔一把拽了回来,按在地上。
“还跑?外面都是本侯的人,你跑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