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前那人却咬死了说疼,抵死了不肯,林榭知道他这几日状态不好,因此小小地发了一点善心,倒也没强求。
“那里不行,”林榭笑盈盈的,“那旁的地儿总不疼吧?”
沈却知道他在说哪儿,腾地便红了脸。
……
林榭才弄出来,沈却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不等他开口,沈却便捂着嘴赤脚跑到窗边,抚着窗框,又吐了一通。
林榭追过去,给他身上披了件自己的衣裳,而后皱一皱眉,心里难得浮上几分愠恼,低低问一句:“有那么难吃吗?”
以往旁人在他这儿,无一不是百般讨好的,他要人哭,那人便不敢笑,只有沈却叫他这般费心哄诱,费了心思,这人却还是不肯听话。
谁料他话音刚落,沈却便又俯下身去,干呕了两次,可这回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林榭看着他发颤的脊背,那副难受极了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发痒的念头,像蚂蚁在咬,一点泛酸的疼。
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叫他止不住地焦躁,因此他一回身,便一脚踹翻了榻边茶案,案上瓷制茶具飞出去,在地上留了一道白痕,落了四散的碎片。
沈却被他此举惊到了,转过身,怔怔看着他。
可林榭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忽然的躁意,忽然的火气,因着是光着脚踢的,这会儿他脚还挺疼。
为什么忽然这般,他也不肯解释,只是匆匆合衣,连长袜也不要了,趿上短靴,便推门走了出去。
院中一场春雨夜来。
听见响声的远志从后屋里跑过来,站在屋外,看着那一地狼藉,惶惶开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已经开始发疯了,别管。
————
第四十章
辰时三刻。
雁王下了早朝回府,刚下轿辇,眼里几分倦意,稍一偏头,吩咐身侧的沈却:“阿却,本王想吃你上回买的馄炖。”
沈却颔首领命,疾步一个来回,生怕耽搁了,王爷便要不高兴,因此他路上连一刻都敢没停。
回来时他脸颊红扑扑的,身上起了点薄汗,悄声喘着气,将那食盒轻手轻脚地落在偏厅案上,又打开来仔细瞧了一眼。
只见那瓷盅安安稳稳的,一点汤汁也没撒,沈却终于松了口气,合上食盒,到外头寻谢时观。
他人才刚走到廊檐下,便瞧见了王爷的身影,这院中除了谢时观,还有个约莫二三岁的小奶娃,那崽子脸上脏兮兮的,嘴边左一块糖渍,右一块灰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