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听了老妻的哭诉,顾不上身份,上前掀开木哥儿肚子上的衣物,果见肚脐下那颗红色的守宫砂,还有那腰上布满的伤痕。
陈父老眼一红,冲冠眦裂的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床柱子上,这力道大的震的床抖动一下。
因这抖动,床上昏迷的木哥儿身体潜意识的绷紧,精神紧张的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的双眼里明显透露出紧张和害怕,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床边的三人把木哥儿这样子看的清清楚楚,陈母更是心疼的扑上去抱住木哥儿的头,埋头痛苦,“我的儿呀,你受了大罪呀,你之前怎么都不告诉娘呀。”
本来还紧张的木哥儿看清床边的人后,稍微放松了些许,结果就见娘抱着他嚎啕大哭,偏头见爹和三哥也都红着眼眶。
聪明心细的他顿时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不过他从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平静如波。
以前他或许害怕被娘家人发现,但是现在他不害怕了,三哥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他的事暴露出来有他三哥的身份在,对家里和族里的哥儿姑娘们婚事影响不大。
而他也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感受到脖子里娘亲的热泪,陈木满腔的害怕和委屈爆发了出来,搂着陈母哭的伤心欲绝。
母子俩的哭声听的陈父和陈述是肝肠欲断。
而在厨房里做饭的肖氏和小王氏还有陈家兄弟俩听见哭声,四人心里一紧,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怀疑屋子里时不时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传来哭声。
四人快速的跑进屋子,便看到娘和醒来的小弟俩抱头痛哭,而爹和三郎也都红着眼眶,脸色很不好。
四人便明白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就依小弟醒来是件高兴的事,而不会娘跟小弟这样嚎啕大哭,爹和三弟这样愤怒。
“爹,发生了什么事?”陈老大走到陈父身边,心疼的望着陈母那边问着。
陈父本忍着怒意和心疼经过老大这么一问,想着放在心里疼爱的哥儿那腰上鲜红的守宫砂和狰狞的新旧伤痕,终是没忍住泪流满面蹲在地上埋头无言哭泣。
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才让哥儿遭受这么大的罪也不敢回娘家说,他陈山柱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呀!
陈述看着陈父悲痛欲绝,揉了揉眼睛,然后回答了陈老大的话。
把木哥儿嫁人三年却守宫砂未破,身上还有被虐待的伤痕。
老大老二听完,只觉得愤气填胸,发上冲冠。
肖氏和小王氏更是惊愕失色,小王氏同是哥儿身份,更是没有顾忌的上前,掀开了木哥儿的衣服,顿时他和肖氏看的清清楚楚。
小王氏被衣服下的鲜红和狰狞伤痕惊的手一抖,衣服落了下去。
小王氏不可置信,“这怎么会这样?”
“天呀,这张荣华不是个人呀,更不是个男人啊!”肖氏同样被惊到。
两妯娌都忍不住的心疼木哥儿的遭遇,跟着哭了起来。
陈述看着屋子里的人都充满了哀伤和愤怒,他揉了揉脸,趁他们没有注意到,从直播商城里兑换了消炎药、冰肌玉骨修复液和去邪益神丹。
他这几天的直播,观众们打赏的都还不错,特别是有几个打赏的深水鱼雷,所以兑换成积分完全够兑换这三种药了。
兑换的消炎药和去邪益神丹他不打算拿出来,准备放在刘大夫开的药里,冰机玉骨修复液就用之前在县城里读书时,在胡人那买的。
县城里有码头,哪里时不时的会有胡人经过,所以推到胡人身上不会引人怀疑。
陈述上前来到床边,“娘,小弟,大嫂二嫂,你们都别哭了,小弟才醒过来,哭多了伤身,二嫂,麻烦你到点水来让给娘和小弟都擦擦,大嫂,麻烦你先去把饭做好,等小弟收拾好后,大家先吃了饭再说。”
看现在这情况,陈父陈母估计是没法吃得下去饭,但是就算吃不下也得吃,还有木哥儿,他想要养好身体就必须得好好吃饭。
“大哥,二哥你们都去帮大嫂的忙,我去看小弟的药熬好没?”
陈述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着,肖氏和陈老大他们也都纷纷止住泪意,随着陈述的吩咐做。
小王氏打来水端到床边,“娘,你和小弟都擦洗一下吧。”
“哎,木哥儿别哭了,娘给你擦擦。”陈母糊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拿起盆里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陈木脸上的泪痕。
一边擦拭一边轻声安抚,“木哥儿,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有爹娘和哥哥嫂嫂们扶着,你三哥现在是举人了,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已经哭的迷迷糊糊的木哥儿,听见娘的话后,脑子清醒了些许,感受到娘话里的心疼和关心,他心绪平缓了许多,停止了哭泣,“嗯,我回家了,三哥考上了举人,我不害怕了。”
陈父听了这话,心撕心裂肺的疼,红着眼睛大步的离开了屋子。
小王氏也是听了这话肝肠寸断,他跟木哥儿是表兄弟,未嫁之时两人的关系就很好,等他嫁过来后,更是对这个前表弟后小叔子的木哥儿更关心和疼爱。
现在看到木哥儿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这个做表哥和二嫂的却一无所知,简直是妄为他自以为的疼爱呀。
厨房的药已经煎好了,因为要放消炎药和去邪益神丹,拒绝了大嫂肖氏的帮忙,陈述自己动手把药倒在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