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韶华瑟瑟地坐在小板凳上,左看右看,手里捏的糖果一颗也没敢吃。
阿山轻蔑地看了一眼程韶华,拿出一根烟。
程嵘拍马屁地上前点烟,往阿山手里递过去一串钥匙,其中一个做了记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姑父了?”阿山不屑地笑出了声,吐出一个烟圈,一副地痞流氓的缺德样。
在厨房洗肉的老妇探出半个身:“阿山,怎么说话呢?”她朝着程嵘笑道,“你别介意啊。”
程嵘点头哈腰,讨好地和阿山说:“人我关在屋子里了,按你说的,手脚没绑起来……”
“行,老子就喜欢野的,太乖的没劲。”
阿山好这一口,他满意地拍了下程嵘的肩膀,不多废话了。等掐灭了烟,他便转身拿着钥匙,哼着歌,大摇大摆地去了对门。
这时,程韶华突然冲上去推了一下阿山,含糊地说:“不行,妈妈说不行!不可以欺负哥哥的!”
阿山踉跄一步,转身就是一拳:“你t什么玩意?!你个智障敢推老子?!”他接连说了几句脏话,再次抡起拳头。
程韶华被打得哇哇大哭,抱头蹲在地上求饶。
程嵘急忙抱住阿山粗壮的胳膊:“别别,今天是好日子。他傻,是个傻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阿山甩开了程嵘的手,阴鸷地瞪了一眼程韶华。他看程韶华被自己吓得大气不敢喘,好笑地嗤了声,不计较了。
他手里的钥匙晃荡作响,像催魂的铃铛。
程嵘一桩心事落地,拎着程韶华的耳朵坐回桌边。
程韶华被打疼了,不住地发抖,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对面那扇虚掩的大门。很快,他听到里面传出了几声喊叫声,还有东西被砸的声音。就像上次家里有人来讨债时一样,那么可怕。
他的牙齿打战,又一次抱头蹲在了地上。
林秀凤手腕被绳子勒出了血痕,不断地用后脑勺撞着椅背。
程嵘无奈,拿掉了她嘴里的棉布。
林秀凤一口唾沫呸在他脸上:“你是不是疯了?!你上回答应过我不干这缺德事的!”
程嵘暴跳起来:“我看你才是疯了!”
老妇闻声从厨房出来,对着不知好歹的林秀凤埋怨地横了一眼:“阿凤呀,你怎么这么拎不清,你们家要的18万,我是一分钱都不会赖掉的呀。”
“谁要你的钱,有你们这样的吗?”林秀凤想求助于自己的傻儿子,可程韶华早被吓坏了。
她绝望极了,不晓得该说什么话:“你、你们这是犯罪!”
“犯罪?你别忘了,你们可是收了钱的噢。再说了,儿女的婚事不都是我们长辈做主的?有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