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俏俏眼角发红地靠在他怀里,明显察觉有什么又出现了。
上回在显诚寺,小九便非要她握着。
她仍记得那烫手山芋般的感觉,连带着之后一段时间手心都火辣辣的。
言俏俏忍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讨厌,严肃地商量道:“小九,你能先把它拿开吗?”
梁九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单手捂住脸,随之胸膛震动,发出低沉的闷笑声。
言俏俏茫然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
…………
八月十四,乔迁宴的日子很快到了。
这日天高云淡,路边的树叶渐渐卷起金黄色边缘,正适合走动。
宴席定在午时,宾客一般在巳时陆续上门。
因要梳洗妆点,言俏俏一大早便被丫鬟叫醒了。
新宅主屋里的床榻虽然柔软宽敞,但她认床的毛病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改过来。
昨夜睡得不算好,但她没什么起床气,闭着眼任由两个丫鬟打扮,整个人反而显得越发乖巧。
下人私底下都说言小姐是个极好相处的主子。
门房一早敞开了新宅的朱红色大门,正对着外头宽阔的主街,极为气派。
无论知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但能落户在这富贵如云的安岳坊,路过的行人多少都会看上几眼。
言俏俏吃过早饭,半春便来找她对章程了。
她是主人家,其实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只有中间敬茶这一项是必要的。
吃饱了,言俏俏的精神也清醒许多,甚至能隐约听见后院里请来的乐师舞姬在排演。
许是小九特意叮嘱的缘故,于夫人徐玥辰时四刻便来了。
上回在吉安伯府没能好好叙旧,这回她特地备了两份礼。
一套贵重头面交给半春记录入库,一盒百花糖亲自送到言俏俏手里。
徐玥拉着她的手,感慨地道:“才两年没见,越□□亮了,你快尝尝我的手艺,是不是还与从前一样?”
言俏俏便在她注目之下吃了一颗,口腔之中瞬间满是甜丝丝的味道。
旧日的熟悉味道令她放松了些,弯起眼睛道:“好吃!”
徐玥这才温和地笑了,陪着她去往设宴的前厅。
没多久,陈夫人也来了,她自小锦衣玉食,在吃穿之上最有心得,一出手便是几箱名贵的绫罗绸缎。
“圆姨。”言俏俏乖乖地叫人,又朝她身后看,客气地道,“陈小将军。”
陈泽之怔怔地望着她,被母亲斜睨一眼,才仓促低头见礼:“言姑娘。”
他喜欢言俏俏,可也知道二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今日过来,也不过是为她撑撑场面。
只是心中难免怅然。
前边来的都是熟悉一些的人,直到巳时,安岳坊长街上才真正开始热闹起来。
数十辆华贵马车从京城的不同方向驶来,共同赶赴一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