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还是不要脸,但没这么多心眼,好糊弄。”
阮重笙摆手,“人总是会变的。”
幸好纵多了几分矜持傲慢,贺花还是贺花,熟悉的脾性熟悉的人,不曾变过。
阮重笙又没忍住,笑唤当年用谐音起的诨名:“小荷花。”
贺摇花以一脚再次证明自己还真没怎么变过。
险被踹中脐下三寸的阮重笙笑嘻嘻躲开,一口咬中贺摇花拍过来的手,留下深深的牙印和唾沫。
贺摇花甩开他,一脸嫌弃地用他衣服擦口水,还不忘呛回去:“小仙女!”
可不是当年两个狐朋狗友一起在青楼看似花天酒地其实各种犯傻的时候,被几个姐姐调笑着起的诨称。
当年被逼良为娼的“花魁”表示往事不堪回首。
贺摇花不打算揭过去,还笑他:“你那几个好姐姐把你打扮得……啧啧啧,三个公子哥为了你都当场打起来了啊。”
阮重笙正色道:“簪花敷粉,罗裙红妆也是一种经历。”
心里却道:去他的经历,黑历史提什么提。
贺摇花继续冷笑:“嗯,听说你从那楼上拽着两侧红绸跳下去的时候叫你‘仙女’的那位公子哥至今未娶,努力寻仙问道再续前缘呢。”
阮重笙笑骂他:“可闭嘴吧!过两日有灯会,留下来凑个热闹?”
“有两位佳人在侧,还要我跟着?”嘲讽归嘲讽,贺摇花笑想了想,应道:“好。唐六和木七的意思也是留两天,她们大概还是不相信你,你好自为之。”
想瞒住贺摇花确实难。
阮重笙不以为然,“嗯,换我也不信。那个女人这么多年后突然冒出来,你也小心些。”
贺摇花点头。
临走前,互相通风报信完的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你和引阳上君怎么回事?”
“你和释尤和尚什么关系?”
原本应该是挺疏离的那类人,却成了挺亲近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贺摇花先道:“他对我不错。在我刚到天九荒的时候。”
那时被接回天九荒的贺摇花待在女修士堆里,因为格格不入所以处处惶恐不安,跟个小狼崽子一样警惕不安,逮谁咬谁,一众仙子也排斥这个外来的少主,不至于明显排挤,甩些脸子总是难免的。
也只有那时随师兄客访灵州的释尤肯跟他说话。
泥潭子边上蹲着的少年抬头看一个光头小和尚冲他腼腆地笑:“你……就是灵州少主吗?”
大抵是因为那算得是他在迷茫困境中所遇的第一抹善意,所以即使性格截然不同,贺摇花也从未真正排斥过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