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笑眼弯起来,蓝天晴日的雪场里挂上轮新月。他说:“我们明年再过来玩儿吧。”
戚不照看着他,蹭蹭鼻尖,说:“好啊。”
在庄园留到吃完晚餐才回去,临走前薛文戚名和两位老人叫住丛安河,往他手里塞了几封红包。
快三十,年近而立。丛宗庭和余珂亲缘薄,丛安河很多年没从长辈那里收到这东西。
他想推辞,却欲言又止。
薛文额外递给他一套瓷质餐具,让他代同丛宗庭问好。一家人不用客气,算压岁钱,也算见面礼。
戚名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不用叫我阿姨。”
黎宵在背后做口型,坑他叫“戚董”。
丛安河又不傻,他笑得很动容,吐字时有些干涩:“母亲…新年快乐。”
一个好年,好消息合该接踵而至。
二月初,年假尚没放完,莉莉便在小群里发一张电子请柬。
订婚仪式,时间定在三月的第一周。丛安河看一眼日历,农历是惊蛰,春雷乍动,万物复苏。
黎宵嗷嗷乱叫一阵,道:“你们真够速度的。”
霍流馨回他:“时不我待。活一天少一天,等什么。”
黎宵突然沉默下去,难想他的脑子用来思考人生,丛安河接着问下去:“要随礼吗?”
霍流馨:“不用,就是个party。玩得开心。”
大半年没见戚举,霍流馨想起他,在群里艾特,问他方不方便过来,用不用派车去接。
戚不照回:“我和小安哥一起。”
丛安河嗯了声:“他和我一起过去。”
黎宵怨气未消,这时候插起话来:“臭情侣。”
莉莉:“嗯?”
黎宵:“……不是骂你们!”
霍流馨和莉莉娅定居海城,惊蛰正好是周六,仪式在傍晚开始,当天中午的机票飞过去时间足够。
天气晴朗,有微风。
北边还没回温,戚不照下飞机时还披着黑色大衣,衬衫内的黑色高领内搭衬他肤色苍白。
头发已经能扎起一小段,短时才发现他有弧度很大的自来卷,不明显,椅背上躺乱,蜷曲着慵懒,等车的功夫丛安河抬手,他便低头,等丛安河帮他整理鬓边的乱发。
提前租了辆车,是辆皮卡。
仪式定在湖边,是片露营地。开导航过去,到地方时天已经暗下去。
百合花拱门,茉莉摆台,湖边立着香槟塔,二十米开外有篝火台和自助。比起正经仪式更像亲友party,来的人多是双方的同事同行同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