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到半夜,蒋正霖的情况才得以稳定,换了病号服的他躺在床上输液,沉沉的睡着,樊逸清和厉甄东坐在病房沙发上,终于舒了口气。
“我哥以前几乎没生过病。”厉甄东翻着手机,貌似无意的说,“不过他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就成了医院的常客。”
樊逸清看着输液瓶中的药物一滴滴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蒋正霖凸起的青色血管中,他的右臂手术伤口有开裂的迹象,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索性骨折没有更加严重,左手手腕软组织挫伤,也已经缠了一层厚厚的医用纱布,有些深黄色的液体渗透出来。
樊逸清心脏一紧,回道:“对不起。”
厉甄东收起手机笑了:“不是你的错,毕竟第一次他是自愿救你,第二次他是被人陷害,只是初衷都是因为你罢了。”
樊逸清低着头,“或许我和蒋正霖就不该认识。”不认识就不会有这么多意外。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真为我哥觉得不值,因为你并不想与他共同面对难题,而是想要逃避现实,樊逸清我真瞧不起你。”厉甄东冷笑道:“所以你也不适合程桦,只有我才适合他。”
樊逸清心想什么是现实?
现实就是蒋正霖是陷害他的凶手,现实就是他时刻处于痛苦中而对方毫无察觉。
蒋正霖的大脑中仿佛有位清洁工,将那段记忆无声的祛除了。
哪怕蒋正霖跟他道个歉,哪怕蒋正霖真心悔过,或许自己就能释然了。
十年牢狱就当还了蒋正霖的救命之恩和自己歉他的一场情债。
然后成为真正的陌路人。
樊逸清不想再跟厉甄东谈论他和蒋正霖的事情,于是问道:“你和程桦是什么关系?”
厉甄东:“我是他男人。”
樊逸清十分震惊,“你说什么?”
“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只是他喜欢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关系,我喜欢惯着他。”厉甄东口气极其轻松。
樊逸清:“我曾没有听程桦提起过你。”
厉甄东:“巧了,我倒是不止一次听他提起过你,我还特地调查过你。”
樊逸清猛的回头看着厉甄东,“你知道?”
厉甄东无所谓道:“当然知道,你推人下楼被判了十三年,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提前释放。”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蒋正霖?”樊逸清不解,或者他们其实暗地里都已经知道了真相,联合起来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