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归会,但酒量属实不行。
只喝了三杯下肚,秋白的目光便开始发直了。
步惊川不知怎的生出几分报复心理,便看着喝得上头的师兄逮着秋白猛灌,灌得秋白都快坐不直了他才出声制止,带着秋白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扛着醉鬼一路走回去,心中暗暗叫苦。只庆幸剑灵的身体重量比人要轻上许多,且酒品过得去,他带秋白回去,除了操心点之外,也不算费劲。
他将秋白扶到床上的时候,忽然听到秋白喃喃地道:“一路看着我被灌……这下、这下你满意了……”
心中所想忽然被戳破,步惊川一激灵,差点让秋白直直地摔到床板上。
他确实是存了些报复的小心思。秋白先前什么事都对他闭口不言,他被蒙在鼓里不得而出的滋味不算好受,更何况,秋白瞒了他许多事,他心中不忿,只能这样耍些小手段报复回去。
没想到秋白如此敏锐,竟是被察觉到了。
他也没有否认。沉默着放下了秋白,打来温水,想替他擦一擦脸,谁知刚才还昏昏沉沉的秋白,忽然化出兽型,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昨夜折腾得本来也晚了,步惊川只挣扎了几下,发现挣扎不出来后,又不知怎的睡着了。
看着无意识拿脑袋蹭他胸口的秋白,步惊川忽然想起那个从罗家村中回来的夜晚,那时候秋白见到因为他身上灵气旺盛而往他身上蹭的鸡,便同他说,“只有最低等的畜牲才掩盖不了自己的喜欢。”
那时候秋白说话之间,似乎意有所指,步惊川低头看着自己跟前的秋白,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说:
秋白醉酒x
大猫醉酒√
潭池之遇·零七·守护之道
当初听到秋白说那番话时,步惊川心底里只是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可在见到秋白这般模样时,他忽然便觉得那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当时秋白所说的……莫非就是秋白自己?
但秋白对他,又是从何而来的亲近?平日里秋白的情绪一贯内敛,同他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亲近,也不疏远。这般寻常的相处,令步惊川从未深想过秋白与他之间的关系。
而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秋白选中?步惊川只记得当初在北斗秘境,秋白知晓是他打开了冰棺后,便认他为主,再没有多看旁人一眼。
他心中疑惑,时至今日也未弄清楚秋白选择他的原因。当日他破开阵法,不过是碰巧,若是当时有修为更高、对阵法了解更透彻的修士在场,这机会恐怕轮不到他的头上。
而当时,秋白见到他时便说:“你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语气,笃定之余还带着几分熟稔与怀念,压根不像是对着一个好运气的主人说出来的话。
步惊川只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真相跟前,只是他仍旧与真相隔着重重迷雾,看不真切。
听秋白当时的语气,似乎知晓自己终会找到他,可秋白那又是如何确认的?
步惊川又想起那段时间回宗门的狼狈时刻。那时山中寒冷,他在野外过夜的时候,还是靠秋白化成兽型,这才熬过那些夜晚。他当时什么也没说,还是是秋白主动靠近他、陪伴他。
等回到宗门后,得知自己无法收服灵剑,步惊川难免失落沮丧好一阵子。那时候他也没有主动提出,秋白却化回了兽型,带着几分诱哄性质地安慰他。
他是天生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可秋白又是如何知晓这般哄他会有效的?
他越想,越觉得真相扑朔迷离。
他总觉得,秋白对他的了解,似乎远远超出剑灵对于主人的了解,更不像是初识的二人之间的了解。
很多东西他都只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先前没有细想,此刻将所有零散的细节串了起来,便忽然发现在这些线索之中有极大的漏洞,显得处处都不对劲起来。
为何他解开冰棺上的阵法后,秋白便确定了是他?对于他到底是如何解开的阵法,为何秋白没有任何的异议?要知道,最后一个阵法解开的时候,他自己亦是云里雾里,只不过是碍于当时情况紧急,没有深究。
他那般畏寒,为何秋白连问都不曾问过他,便主动化出兽型替他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