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催促:“快说。”
陆维景轻咳一声:“严良幼时被安远侯妾室所害,身体残缺,不能人道。”
姜芫瞠目:“那……那大姐她……”
嫁给严良多年,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不,不对。
如果是处子之身,姜芷怎么会小产呢?
陆维景解释:“严良因为身体残缺,心理也残缺,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以折磨姜芷为乐。但是他又恨安远侯,恨他偏心妾室所出子女,恨安远侯眼睁睁看着妾室害他不能人道安远侯仍旧护着她。所以,他不能把爵位拱手让给他的庶弟,但他的儿子必须是严家血脉,所以,他将姜芷推给了安远侯。”
姜芷自从嫁给严良,受了太多折磨,她都能忍,可这次的屈辱她实在无法忍受。干脆打掉了那个孩子,有了报复严家的心思。
姜芫神色复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初姜芷算计自己的亲妹妹,没想到自己过的却是这种受尽屈辱的日子。
“还有一事我要与你说。”陆维景正色道。
看他一脸肃然,姜芫有些不习惯,打量了他一瞬:“还有比豫王谋逆更大的事吗?”
“我在厉北遇见了你五妹。”
“姜蔓?”姜芫觉得躺着有不舒服,想要起身。
陆维景扶着她坐好,在她腰后和背后垫了两个引枕:“我也没想到会在厉北遇到她。原本想放任不管的,但她毕竟姜家人,再者,岳父岳母还在为寻找她劳心费力,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思来想去,我把她带了回去。”
“她为何会流落厉北?”
“岳父给不少地方官员送了信,让他们暗地派人寻找,淮州表叔那边也在加派人手寻找。你五妹可不得逃到天涯海角才能不被他们找到吗?”
姜芫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难怪姜蔓会在厉北,这谁能找得到啊。
陆维景接着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和一群乞丐沿街乞讨。”
姜芫有些疑惑:“她又不是傻子,既然逃跑,怎么会不带走银两?”
“要怪就怪扆崋她遇到的那个表哥刘瞻。她流落厉北,正好遇到流放到厉北的刘瞻,本想着表兄妹一场,能寻个安身之所。没想到,刘瞻起了贪念,偷走了她身上的银子,还想把她卖到勾栏院。她拼死反抗,才逃出来。”
姜芫觉得事情的发展越发离奇了。
那父子俩流放厉北两年,在厉北做苦工,竟然还活着呢,命还挺硬。
虽然她不喜欢姜蔓,但刘瞻偷的可是姜家的银子,可不能放过他。
陆维景看出了她的想法,揉揉她的头发:“我派人寻到了刘瞻,把那些银子拿了出来,又把他打了个半死。官差又一刻不停的催促他做苦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了。”
“后来呢,你是如何安排姜蔓的?”
“我把那些银子送还给她,又派人把他送到了杭嘉昱那里。杭嘉昱的妻子正好是她表姐,想必会照顾她一二。”
姜芫突然想到,刘清妍与刘瞻同在厉北。幸好刘瞻整日做苦工,没机会认识县令夫人,否则肯定又会让刘清妍帮忙了。
“这是姜蔓最后的机会,希望她能改过自新,还能安稳的过完后半生。”
姜家和淮州她都回不去了,如果她能想明白,就该知道,厉北才是她的归宿。
陆维景想到了姜蔓在厉北的表现,道:“经此一事,我想她已经不敢再任意妄为了。她会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姜芫若有所思。
天色越来越晚,床边的烛火跳动着。姜芫打了个哈欠,握住他的手:“你在厉北这几个月,还发生了什么事,都与我说说罢。尤其是刘清妍,她过得如何?”
陆维景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目光专注而温柔,引人沉沦。
“好,你闭上眼睛,慢慢听我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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