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山庄的阿悍尔公主遥有所感,打了个喷嚏。
英姿飒爽的高副将一迭声地哎哟,说:“怎么回事这是,病了?”
“有点儿,风寒。”司绒眼里盘桓着几道血丝,脸也比平时要苍白些。
“这地方确实湿气重,你打阿悍尔来嘛,肯定不习惯,要不我替你跟太子说说,挪个地儿,住外城也比住这儿好啊。”
高瑜四下望着,骓雅亭四面环水,一条木栈道连通对岸的主院,云雾氤氲,她是瞧不出什么仙境不仙境,朦胧不朦胧,瞧着只想打个响亮的喷嚏,一气儿荡开这千百重的白纱。
司绒几度张口想应好,但都按下了,艰难地拒绝:“不必了,这儿挺好,挺好。”
高瑜狐疑地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目光放到桌上寒光凛凛的弯刀,挑眉说:“这就是你说的保命的好东西?”
司绒把桌上的托盘移过去:“自然,从大伽正那儿求来的,好刀。”
“谢了,”高瑜不含糊,拎了刀在手中颠了颠,“怪沉的。”
司绒又掏了一块帕子咳了咳:“是沉,加了赤精钢的,比寻常钢刀密度高些,扛打。”
“你们阿悍尔好东西不少嘛。”
“那是自然。”
“这上头嵌的什么?”高瑜指刀柄。
“猫眼石。”
稚山在亭子外抱着刀,黑着脸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二人。
“你这几日既然身子不适,就在山庄里养着呗,外头也乱着呢。”高瑜把刀挂腰间,喝了茶就起身。
“外头怎么?”司绒捧着茶,指头在杯壁上抚。
高瑜朝主峰的方向努努嘴:“前几日都传皇上有意抬举二皇子,让他到乌禄国去镀金,这几日不知怎么,原本说好的封赏没了,连二皇子府也闭门谢客,去乌禄国的成了皇后娘家的小侄子,纪从游,纪六,那可是个实打实的小霸王。”
肥水又回了太子殿下自家田里。
司绒饮一口热茶:“嗯。”
“都说二皇子居功自傲失了圣心,还有传二皇子在乌禄国屠戮已降城民的,”高瑜挥了挥手,“乱着呢反正,外头风言风语多,站了队的忙着撇关系,没站队的忙着看热闹,明枪暗箭一堆,你身份特殊,正好借着养病,别去凑。”
司绒搁下杯子:“知道了。”
高瑜不能多留,她明日就要启程去山南,这是要去龙栖山主峰,顺路才来的云顶山庄。
司绒送她过木栈道,高瑜挥手让回屋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