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公司拟与丑闻缠身的夜莺解约;”
“血管里的谎言——歌后夜莺因性丑闻面临巨额索赔。”
“歌迷们的愤怒,小歌后夜莺的虚妄。”
邵钧飞快地将星网新闻关掉,若无其事地看了下时间掩饰道:“到时间上天网了。”将柯夏抱起,放入了天网接入舱。
看着舱上透明的舱门合上,显示柯夏已经顺利接入了天网,邵钧飞快地走了出来,打了个电话给玲兰儿。
玲兰儿接了电话:“杜因大哥……您是看了新闻是吗?没事,您别担心,经纪公司这边有整套的危机公关,您别担心,好好照顾夏,不用担心我。”
似乎为了打消杜因的怀疑,玲兰儿甚至点开了视频,全息视频闪现了出来,玲兰儿身上仍然穿着一身华服,似乎是在一处僻静的休息室内,她眼圈微微发红,脸上却仍然微笑着:“你放心,我马上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邵钧沉声道:“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都会支持你,不想唱歌,就回来,钱我一分都没有动用,随时可以还回去。”
玲兰儿含着笑,声音微微颤抖:“大哥,我真的没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别低头,皇冠会掉。”她极快地伸出手指,擦了下夺眶而出的眼泪:“新闻发布会马上就开了,相信我,我不会屈服的。”
邵钧深深凝视着那女孩儿,她强颜欢笑,却胸膛挺直,眉目坚定,这个在黑街里将年幼的弟弟带大的女孩,她的内心兴许比许多人强大太多,他终于点了点头:“不要强撑,等你回来。”
玲兰儿点了点头,深翠色宝石一般的眼睛仿佛又快要落泪,她却及时将通讯给关掉,将泪水仔细擦掉,一个人细细补上粉底。
邵钧挂了电话,想起上了天网的柯夏,还是按平日做法也接入了天网,柯夏才上天网没几日,他还不能完全放心。
上了天网,他先去了授课的地方,艾莎却道:“夏老师来了下,只布置了个作业就说有些急事出去一会儿。”她脸色不太好看,虽然说那少年也说了这节课不收钱,但随心所欲的老师,可不太像话。
邵钧看了下好友频道确定柯夏在线,有些歉然道:“他家里有些事,很快就处理好。”
艾莎看了他一眼笑道:“不是说不太熟吗?”
邵钧点了点头,没回答,也很快离开了授课的俱乐部,在好友频道直接点柯夏名字,点击“传送到好友所在地点”,再点击“发送请求”。
柯夏干脆利落地点了同意。
传送后,邵钧发现自己和柯夏在一间小房间中,中央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全息新闻发布会,柯夏坐在那儿,身姿笔挺,面容冷漠,看着屏幕上现场会的情形。
铃兰儿一身黑色礼服,在经纪人的陪伴下出现在了新闻发布会的讲台上,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记者们都疯狂了,站起来不断发问。
玲兰儿站了起来,先十分恭敬地给在座的记者,给观众们鞠了三个躬,含着泪道:
“今天为了我的事,劳动列位来这里,麻烦各位喜爱我的歌迷们百忙之中关注我的事,实在是不应该,先给大家道个歉。”
她眉目清丽,声音诚恳动听,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整个场内只听到她清亮而柔软的声音回荡:“大家都知道今天,我是为了哪一桩事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也就直入主题了。对于过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觉得羞愧耻辱的,我没有受过教育,迫于生活,曾经出卖过□□,我也不想讳言,我的确曾经有过迷惑和软弱,以为就这样轻轻松松以年轻的□□换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现场微微有些骚动,但台上那少女面容坦然,对那些针扎一样的眼光和刀割一般的言语都泰然面对:“曾有位大哥对我说,你习惯了轻轻松松就可以拿到钱用身体换钱的思维模式,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以后你只要缺一点什么,都会想到最快而最直接的办法,你这一辈子,都会毁掉。我永远感谢这位大哥——并且再也没有从事过这一行。”
现场再度安静了下来,少女抬眼望向观众们,仿佛直视一般:“各位先生女士们,我和我的弟弟,在娘胎中就没有联盟的合法居留权,是彻头彻尾的黑户,在失去父母庇护的那一年,我十岁,弟弟六岁,我们活下来了——哪怕没有尊严。”
“人们只会羞辱我,却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从泥潭里走出来。”
“我还是挣扎着爬了出来。”
“虽然现在有一万只脚想要将我再踏回去。”少女仍然是那仿佛无辜的双眼看向镜头,仿佛与所有镜头前的观众们直视着,不避不让,却又带着一丝恳切的柔软和不易发现的示弱。
那少女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再次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没有什么更多的话好说了,感谢各位耐心听完。”
少女的头低了下去,睫毛仿佛湿了,纤细洁白的脖子和单薄的肩膀显得柔弱无依,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罪恶感。
啪的一下,屏幕关掉了,柯夏将遥控器掷回桌上,冷漠地下了个评语:“漂亮的一场戏,善于表演的女人。”
邵钧沉默着,柯夏转头看了看他:“怎么来了?”明明是放下手里的要事去看新闻发布会,如今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完全不认识那全息屏幕上的玲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