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婚书被毁,宾客散尽,晏青再也支撑不下去。
暴跳如雷的他抓起杯盘便砸,“孽障!那孽障究竟去哪里了!这婚事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吟风不解,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晏知善踪迹难觅,生死难料。而晏青身为父亲,竟然只关心这场联姻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她抬起视线,角落里,那两名晏府女婢也被暂困后厨,双双满面忧惧地偷偷抹泪。
想起方才那婢子的私语,吟风原先的想法,竟有些动摇了。
难道,先前她所认为的种种,都只是晏知善为了蒙骗和讨好晏青的表象?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封丘苟活人
经此一闹,前厅彻底陷入乱局。
就连守在后厨院外的那些胡人杀手们,也不自觉地分心,撇过眼睛探看那嘈嘈哜哜之声。
此刻,也就没人顾得上后厨院子内的窃窃私语。
赵士谦坐在门槛上,被周沉和吟风两双猎人般的鹰眼紧紧盯着,引得他阵阵发憷。
周沉压低声音,问他:“你昨日和晏知善吃酒时,到底发生何事了?”
吟风也紧随其后,急切道:“方才晏府的婢子说晏知善并不喜欢这门亲事,他可是策划着要逃婚?”
赵士谦也早就心急如焚:“宴知善昨日在宴上的确说了几句奇怪的话……”
他急忙回忆起来,自打陈娘子的事情发生之后,晏知善便没再请他吃过酒。
昨日邀约当下,还是头一回。
赵士谦是懵了许久,才搭上晏知善派来的马车的。
他下值得晚,去时,席上已酒过三巡。
晏知善正歪斜着身子,倚在窗柩,支着半醉的躯体,一双涣散的瞳孔正对着街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顺着晏知善的目光,发现他正在看着楼下一对父子。
那父亲显然是在西市开铺子的,举着算盘教小儿子珠算。
小孩子贪玩,许久也学不会。那父亲也不恼,干脆不用算盘教了,买了两串糖葫芦数起数来。
晏知善便是看着这场景黯然出神。
旁的酒友与他醺然笑谈,吵闹到了晏知善身边,就好似隔了层天然的水晶罩子。
直到在家奴的提醒下,晏知善才从窗边收回视线,朝赵士谦笑着寒暄两句。
赵士谦一开始还没当回事,像往常一样,将心思都放在了美酒佳肴上。
他还没吃两口,晏知善就有些迷迷瞪瞪地问了他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赵司法,你与我父亲同朝为官。在你眼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