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回来了。”
堂屋里一个头发灰白,矮小瘦弱的老妇人急匆匆走了出来,老人脸上的皱纹很深,头发只是散散地绑,跨过膝盖高的门槛,一看见沈舟诚,眼睛就红了,一个劲说:“回来好啊,回来好啊。”
沈舟诚把背包随手丢下,走到沈奶奶身边去搀扶她,沈奶奶却直把他推开,不让对方碰她,自己去拿了凳子,让沈舟诚坐下,这是个执拗的小老太太,沈舟诚不坐,她还不答应。
沈舟诚只好笑着坐下来,“奶奶,歇着吧,不用招呼我。”
沈奶奶摇头,自顾自去拿了个瓷杯,用开水仔仔细细烫过,打开白糖罐,舀上一勺白糖,往里倒了开水,“来,喝口水。”
沈舟诚看着沈奶奶忙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谢谢奶奶。”
“要洗手不?奶奶给你倒水。”
虽然沈奶奶嘴巴是在询问,但是身体却已经开始行动了。
沈舟诚低头抿了一口糖水,放下杯子,也没说自己已经洗过手,他蹲下来,将双手浸泡在倒满水的铁盆里。
红底鲤鱼图样的铁盆,带着上世纪的沧桑气息,盆底已经磨损得斑驳,里面装着井水,冰冰凉凉又清澈。
沈舟诚的双手,既修长又白皙,泡在水中,影影倬倬好看极了,以前有人说他长了一双艺术家的手。
过去的老房子,都有一个露天的平台,挖了水沟通往外面,洗手倒水都在这边。
阳光从屋顶照射进来,照进铁盆里,沈舟诚的手,在水里揉搓了一会儿,而后,他定定看向水中的手。
此时,光洁的手背上逐渐浮现了一层鱼鳞一样的东西,在微黄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目的光。
第2章包地
银白色的鳞片出现在人的手背上……如果此时有第二个人看见,一定会直呼怪物。
“怪物”沈舟诚却对此时的画面置若罔闻,他无比淡定地给自己的鳞片洗个澡。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人。
沈舟诚一个月前出了一场车祸,他被紧急送往医院,当时车祸现场惨烈,所有人都觉得他受了重伤,轻则残疾,重则脑死亡,然而当时的沈舟诚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在那么重的车祸中只受了轻伤,所有人——包括医护人员在内,都觉得沈舟诚是“天命之子”,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男人。
沈舟诚当时也觉得如此,然而自打他出院以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诡异,具体表现为遇水时皮肤会瘙痒,伸手去挠的时候,明明是柔软的皮肤,却好像挠在坚硬的甲壳上。
起先他以为自己得的是皮肤病。
后来他觉得自己是心理疾病。
因为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条蛇,会有一种想把自己卷起来的冲动,并且爱上了吃面条。更可怕的是——他的“拜金主义”越来越严重了。
沈舟诚一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嗜好,他喜欢收集黄金,这是多么庸俗的一种爱好!
他已经庸俗到要枕着金条才能入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