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呢?”她嗓音干涩。
“五年前,我就喜欢过你,但那时候觉得谈恋爱浪费时间。现在大家结婚要求越来越高,尤其年轻女孩。”他喝了酒,又解一颗扣子。”但你不一样,我相信你和那些只谈钱的女的不一样,你不会骗我。”
他一副为情所伤的样子。秦陌桑用刀戳了戳面前的牛排,三分熟,有血水渗出。
“不熟就是会这样。”她自言自语。
“什么?”男人抬眼。
她声音嗲,但底色冰冷。“我说,牛排三分熟也可以吃,但有血。没人介意死掉的牛排有血,但是我好介意。你点餐的时候没有问我吗?”
对面人愣住。侍者已经悄然撤走,醒酒器搁在一边。背景音乐低沉,餐厅有病,放什么不好非要放nothgtolose——无可失去。
“我喜欢过你,程哥。但那时候我才十八,什么都不懂。但现在我被男人骗的次数太多了,我可能也变成了你说的那种,只谈钱的女的。”
她眼睛眨了眨:“五年了,过去我最穷的时候,想找谁都找不到。你怎么偏偏就在这时候出现了呢?如果我说,我拿不出首付的一半,也不愿意成全你的美好人生计划,你会不会有点尴尬?”
秦陌桑手臂撑在桌上,忽然觉得很疲累。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他支吾了一会,扶额叹息:“算了,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也不亏啊。连这顿饭也是你‘朋友’请的吧。对方是不是还说我现在手头很宽裕,能同时解决你的性需求和经济危机。而且和当年一样傻,为了男的掏心掏肺。如果能把我留在你身边,他们还可以加钱。”
她叹息一声:“倒也没错,真领了结婚证,我想离开就难了。”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而且,你也应该替自己想想,你这样的条件,我给得已经够多了。”
他起身拿起外套要走。路过她时,秦陌桑手中叉子在盘中划过,响声刺耳。
”他们现在,在哪儿呢?”她眼眉低垂:“你的‘朋友’。”
命绳悠然闪过,铿锵作响。
在李凭进来倒酒之前,她就注意到了这件屋里的异样。巴洛克风格的丝绒墙面四角都摆着玫瑰,正中一只天鹅状醒酒器,四木一水,这是个简易法阵。为了困住她,酒大概率也被动过手脚,但被李凭替换了。
那命绳就悬在她头顶上,一头连着对面的人,一头连着某个东西。不用看,一定是只“鬼”。
苗疆银铃在此时响起,秦陌桑打了个寒噤。
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这么多年,他们还是找到了她。
五通神。
女孩走在田埂上,外婆在等她回家。她哼着歌,天边浓云密布,妖气冲天。
“桑桑,别跟五通走。”
老人垂死的眼望着女孩,五窍流出暗黑色的血。她从那以后就不喜欢血,很不喜欢。
“我们家桑桑,要和别的女孩一样,普普通通,过正常日子。斩鬼是个邪门的营生,你资质好,容易被盯上。守好心,不该是咱的,咱不要。该是咱的,也别让给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