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初没理解,后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这趟来接她?”
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你们不知道,我一松手这货就跑,就是贱!你们带走,正好,教育教育。”
树叶哗哗响。
秦陌桑走过去,握住女孩细瘦的胳膊。
“放手。”
男人呲一声,放了手。眼神上下朝她扫,目光可以说是恶心。秦陌桑啐了一口,目光刀子似地剜了圈,像看一块死猪肉。
他立即讪讪收回目光。一行人往寂静的村中心走去,零星地,路上会走过几个游魂似的人,多数房子都年久失修,水泥砌筑的小二层和摇摇欲坠的平房挤在一起,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这里除了人,没有别的动物。连只狗都没有。
这村里最显眼的一幢二层小楼,瓷砖贴面,不锈钢门上贴着对门神。他掏出串钥匙把门打开,院里也杂乱不堪。有个女人坐在天井下,面无表情地织毛衣。
这也意味着,他出门时会把人反锁在屋里。
男人踹了女人一脚:“起开。”
女人什么也没说,顺从地起身。他大剌剌坐下,翘着腿,点了点桌上的烟灰缸,脸上挂着商业微笑。“抽烟?”
“不抽。”秦陌桑和南浔一左一右,煞神似的站在门边,把女孩护在身后。
“是不是来买人的?”男人突然狐疑。“证件呢?掏出来看看。”
秦陌桑看南浔,南浔从兜里掏出沓假证,翻了翻,抽出其中一张,甩在桌上。
男人看了一眼,眼眶睁大,立马换上真情实意的笑脸:“三途川的副总啊!”
秦陌桑:……
女孩在听见“三途川”三个字后,眼神顿时变化,挣脱她们就往外跑。
“你td再给我跑!”
男人追出去,一把薅住女孩的头发就往里拽。她挣扎,对方就直接上脚踹她。瘦弱的人躺在地上抱成团,被踹得四处乱滚。这一切都发生在瞬刹间,而院里的女人还在面无表情地织毛衣。
“砰。”是铁器敲在后脑勺的声音。男人应声倒地,秦陌桑手里拿着铁铲站在他身后,把东西扔在地上,又踩他一脚。
青天白日下,女孩浑身是灰,在角落里缩着。秦陌桑伸出手,她只是小兽一样,看着对面,眼里空无一物。
“我带你走。不去三途川,回我家。你来不来。”南浔越过她,走近女孩,蹲下身去,声音很低。
女孩的眼睛短暂地亮起又熄灭。
“骗我。”她咬牙切齿:“我同学就这么死的。”